帝国皇后,对自身地位与责任的绝对自信。
礼治动容,将她揽入怀中,下颌轻抵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有妻如此,朕复何忧!明日含元殿,朕便让那禄东赞之子看看,何为天朝气象,何为帝后同心!”
第二节:夜色深沉,红袖添香
是夜,礼治在立政殿书房内,再次审视明日应对的细节奏章。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沉思的侧脸。伍元照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就着灯烛缝制一件给礼萱的小袄,针脚细密均匀。
偶尔,她会抬头看他一眼,适时地为他续上热茶,或递上一碟他喜欢的点心。
夜渐深,礼治揉了揉眉心,显出一丝疲惫。
伍元照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他身后,伸出纤长的手指,力度适中地为他按摩着太阳穴。
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馨香,动作轻柔而专业,有效地缓解了他的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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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歇息片刻吧。”她柔声劝道。
礼治闭上眼,享受着她指尖的温暖,叹息道:“一想到吐蕃狼子野心,朕便寝食难安。”
“陛下是天子,自有百灵护佑。”伍元照的声音如同夜风般舒缓,“吐蕃虽狡,然其国小民寡,物资匮乏,久战必疲。我大唐地大物博,人才辈出,只要陛下稳坐中枢,励精图治,假以时日,其势必衰。明日之会,不过是这漫长博弈中的一环。陛下已布局周全,只需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即可。”
她没有空泛的安慰,而是冷静地分析局势,给予他战略上的信心。
礼治紧绷的神经在她的按摩和话语中渐渐松弛下来。他握住她的一只手,贴在脸颊上,低声道:“元照,若没有你,这漫漫长夜,该何等难熬。”
伍元照俯身,在他耳边轻语:“臣妾会一直陪着陛下,无论长夜几何。”
这一刻,书房内没有帝后,只有一对相互依偎、共同面对风雨的夫妻。
第三节:含元殿上,凤仪暗彰
翌日,含元殿。
庄严肃穆的乐声中,大唐朝会如期举行。
文武百官依序肃立,气氛凝重。
吐蕃正使,禄东赞之子论钦陵,身着吐蕃贵族礼服,步履沉稳地步入大殿,身后跟着副使及随从,献上国书与贡品。
礼治高踞御座,衮冕辉煌,天威凛凛。
伍元照端坐凤座,朝服璀璨,凤冠霞帔,面容平静如水,目光澄澈而深远,静静注视着殿下的吐蕃使者。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大唐的皇后,与皇帝一体,共同见证并决定着帝国的命运。
论钦陵依礼参拜,呈上国书,并转达了吐蕃赞誉“愿永结盟好”的意愿。
当谈及“请尚大唐永嘉公主,以固甥舅之谊”时,殿内空气瞬间凝固,所有大臣都屏住了呼吸。
礼治面色沉静,并未立即发作,而是缓声道:“贵使远来辛苦。赞誉美意,朕心已知。然,”他话锋一转,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大殿,“我大唐立国,以礼义为本。公主乃金枝玉叶,非酬庸之物。永嘉公主朕之爱女,年方稚龄,更非和亲之选。赞誉此请,于礼不合,于情不忍,朕,绝不能允。”
他没有暴怒,没有呵斥,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却带着帝王绝对的决断力。
论钦陵显然没料到皇帝如此直接而平静地拒绝,一时语塞。
这时,礼治继续道,语气略缓,却更显深意:“大唐与吐蕃,若欲修好,当以诚相待,谨守边界,惠及黎民。而非以此等……徒惹非议之举。望赞誉慎思之。” 他轻描淡写地将吐蕃的提议定义为“徒惹非议之举”,既驳回了请求,又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整个过程中,伍元照始终端坐,姿态优雅,只在礼治发言时,目光与他有瞬间的交汇,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与默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