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就在这时,一名心腹侍卫悄然而至,恭敬地呈上一支加密信筒——信封上的暗码标记显示,它来自遥远的长安,发自他最为倚重的暗探头目卡瓦德。
阿史那禹疆原本略显放松的神色微微一凝。长安的消息,尤其是关于那个人的消息,总能像一只无形的手,轻易拨动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那根弦。他挥退了殿内侍立的无关人等,只留下绝对的心腹。他熟练地用特制的药水涂抹信筒接口,轻轻旋开,取出了里面那张特殊羊皮纸。他迅速扫过其上的密文。
当他的目光捕捉并解读出“永昭公主为救兄,竟以金簪抵喉,以死相胁,逼迫暗卫分兵”这一行字时——
阿史那禹疆捏着羊皮纸边缘的手指猛地收紧!力道之大,使得骨节瞬间泛白突出,薄而坚韧的羊皮纸甚至发出了细微的咯吱声!那一行细小的字,瞬间冲垮了他惯常保持的冷静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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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眼前的密报文字仿佛扭曲、模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埋心底、冰冷刺骨、从不曾忘却的记忆碎片——
弥漫着淡淡霉味的冷宫角落……年少的他蜷缩在铺着破旧毡毯的床榻上,浑身滚烫得如同烙铁,五脏六腑如同被无数毒虫疯狂啃噬撕咬,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在模糊的深渊与短暂的清醒间绝望地挣扎。那个年幼的小女孩,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上满是焦急的泪痕,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却带着近乎执拗的坚定。她颤抖着掏出一把小巧的金簪,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下去!
鲜红刺目的血珠瞬间涌出,顺着她苍白的手臂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晕开一小朵一小朵怵目惊心的血花……
“快……快喝下去……”她疼得浑身哆嗦,声音带着哭腔,却固执地将流血的手腕凑到他因高热而微微颤抖的唇边,“师傅……师傅告诉我的……我的血……能治病……喝下去……求求你喝下去……你就能活了……活下去……”
那带着奇异腥甜气味的液体,混杂着眼泪的咸涩,涌入他灼痛的喉咙……那绝望而惨烈的画面,那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的声音,那血液的温热触感与奇异味道……如同最深刻的烙印,狠狠地刻在了他的灵魂最深处!是他从不轻易触碰,却从未真正遗忘的记忆!
阿史那禹疆猛地从回忆的漩涡中挣脱出来!
“她……她竟敢如此!又一次!”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低语。他一直都知道,这朵看似需要精心呵护的温柔小花,在那看似脆弱的花瓣之下,隐藏着的是一副刚烈决绝的铮铮傲骨!为了救她的兄长,她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伤害自己!如同当年那个在冷宫中,用稚嫩手腕为他放血续命的小女孩一样!这份不计代价的牺牲,让他心头剧震,同时也涌起一股浓浓的心疼与愤怒!
她为何总是如此?为何总是选择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她在意的人?!她难道不知道有人会为此……心疼吗?!
紧接着,密报的最后部分,如同最锋利的淬毒冰锥,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眼帘,刺穿了他的心脏——“长孙烬鸿突至,情急之下,竟以身挡毒刃,肩中淬毒匕首,重伤护其周全!”
“轰——!”一股无名怒火混合着酸涩情绪,瞬间冲上阿史那禹疆的头顶!烧毁了他最后的理智!他猛地将那张羊皮纸狠狠拍在坚硬的沉香木案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巨响!
“长孙!烬!鸿!”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淬着毒液!“又是他!怎么总是他!!”之前的城门事件,也是他接住了从高处跌落的永昭!那次的不甘与憋闷尚未完全平息,如今又是他!凭什么?!凭什么每次在她最危急的时刻,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她身边,为她挡下所有风雨杀机的人……是他长孙烬鸿?!而不是……不是……
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与掌控欲,在他心中急剧蔓延!
如果是他在现场……如果是他阿史那禹疆!他绝不会让永昭陷入如此险境!他会在那些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