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灰败得像朵枯萎的花。
终于,她的视线落到翁少白握着那把杀了自己丈夫刀的手上,突然浓烈的后悔就涌上心头。
她咧开唇,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喃喃道,“我后悔了,好后悔。如果当初你第一次做错事的时候,我就教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如果我不是包庇你,而是把你交给警察;你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爸爸也不会死。错了,都错了。”
江静雪想起翁少白第一次凶性大发的时候,就是拿笔戳瞎了一个三岁小女孩的眼睛,就因为她的眼睛又黑又大,他想抠下来玩。
那个小姑娘长得多可爱漂亮啊,当时还那么小,流了好多血,痛得哭都哭不出来。
而她是怎么做的呢,只顾着让人护着翁少白,然后嫌弃地甩出支票,在对方不依不饶地时候找律师,逼得女孩的父母背井离乡远走他乡。
当翁少白一脸狰狞地拿刀朝她刺来的时候,江静雪想的是那个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好活着吗?
好想当面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噗呲,刀刃入肉,血花溅开如点点红梅铺陈在洁白的衣服上。
翁少白把刀刺向母亲的胸膛,而后像是承受不住江静雪凄婉悲哀的目光,仓皇后退。
不要怪他,不要怪他,他是他们唯一的孩子,牺牲自己救他不是应该的吗?
这种血腥到人神共愤的画面,林苗苗都不敢看了,张开手指捂住眼睛,只敢偷偷从指缝中看:“他真的动手了,天啊,真的动手了。”
一旁翁关水看得都恶心反胃要吐了,喃喃道:“改姓,一定要改姓。”
他不能容忍自己居然和一个杀父弑母的人同姓。
简直无法忍受,怎么会有人卑劣恶毒到如此地步?
江静雪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努力地抬起手想去摸儿子的脸,她张了张嘴,无声地道:“儿子,......”
翁少白却发了疯般地一把推倒她,“我不是你们的儿子,不是,别想害我了。”
他的精神绷得紧紧的,已经岌岌可危,顾不上看母亲咽气了没有,迫不及待地对周旭明道:“周先生,我已经证明了自己,我不是翁少白,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把他杀了吧。”他剑指翁关水。
翁关水恨得眼睛都红了,贱人,畜生。
周旭明侧头看向缩在沙发背后的两颗脑袋,阴阴地笑了笑,“你说得对,剩下最后一个,是该解决了。”
他走过去一把拔出了陷在茶几的斧头,在手里掂了掂,而后用力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