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头优雅而强大的海豚,在宁以卿周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却牢不可破的屏障,将所有试图靠近的“小鱼小虾”都巧妙地、不露痕迹地“戏耍”并驱离。
宁以卿从最初的无奈,到后来的习惯,甚至偶尔会觉得他这副暗戳戳护食的样子有点可爱。她私下里对皮小丹吐槽:“我感觉自己像被他用知识编制的一张无形大网给罩住了。”
皮小丹笑得直拍桌子:“知足吧卿卿!你家这位是高端局玩家,兵不血刃,杀人诛心啊!比那些只会打架吃醋的毛头小子段位高多了!”
相比之下,河对岸清城一中的画风,则要直接、火爆得多。
清城一中,篮球场边。
秋日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将塑胶跑道晒得微微发烫。皮一夏刚结束一场班级友谊赛,汗水沿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滴落,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他随手用毛巾擦了把脸,目光便精准地捕捉到了坐在看台角落、正低头看书的宁悠悠。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痞气的、阳光十足的笑容,在一众队友和同学的注视下,毫不避讳地,径直朝着宁悠悠走去。
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多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过来。宁悠悠和皮一夏的事情,在小范围内早有传闻,但如此公开的互动,还是第一次。
宁悠悠感觉到阴影笼罩下来,抬起头,便对上皮一夏那双灼灼发亮的眼睛。她脸颊微热,下意识地想合上书。
皮一夏却抢先一步,在她身边大大咧咧地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势。他拿起她放在旁边的、印着小草莓图案的水杯,拧开盖子,仰头就“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喂!那是我……”宁悠悠小声抗议。
“怎么了?”皮一夏放下水杯,嘴角勾起,带着点坏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竖着耳朵的人都听清楚,“我女朋友的水,我不能喝?”
“女朋友”三个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周围激起了一片低低的哗然和窃窃私语。
宁悠悠的脸“唰”地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羞得恨不得把脸埋进书里。她用力掐了一下皮一夏的手臂,却被他反手握住,手指强硬地挤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然后高高举起,向着所有或好奇或惊讶的目光,晃了晃。
“看什么看?”皮一夏扬着下巴,眼神扫过周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毫不掩饰的张扬和占有欲,“宁悠悠,我女朋友。以后都罩子放亮点儿!”
他的宣告,简单,粗暴,却有效。像一头年轻气盛的小豹子,在自己的领地里,用最直接的方式,留下了清晰无比的气味标记。
从此,在清城一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高二那个长得漂亮、性格有点小刁蛮的宁悠悠,是校篮球队主力皮一夏罩着的人。明目张胆的追求者瞬间绝迹,连带着平时跟宁悠悠说话开玩笑的男生,都自觉保持了三分距离。
宁悠悠对此心情复杂。一方面,那种被毫无保留地、公开地珍视和占有的感觉,让她心里甜丝丝的;另一方面,皮一夏这种“土匪式”的公告天下,也让她在学校里收获了无数或羡慕或调侃的目光,时常感到羞窘不已。
某周末,两家人在宁家小院聚餐。看着李盛迹熟练地帮宁以卿剥虾,并将剥好的虾仁全部放进她碗里,动作自然得像呼吸;再看看旁边,皮一夏一边跟宁剑陆和皮康诚吹嘘自己最近的球赛战绩,一边习惯性地把宁悠悠爱吃的菜挪到她面前,嘴里还嫌弃着“慢死了,快点吃”,宁以卿和宁悠悠姐妹俩隔着饭桌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里,有对自家那位行为模式的无奈,有对父亲们逐渐麻木表情的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沉浸在甜蜜烦恼中的温暖笑意。
宁以卿低声对妹妹说:“你家那个,是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天天广播。”
宁悠悠撇撇嘴,回敬道:“姐,你家那个才是高手,杀人不见血。”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