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苏锐,昨日光绪帝将照片与计划书呈给朕看了,你且说实话,若给你经费,你能在多久之内组建一支可与日军抗衡的舰队?”
我起身抬头,目光坚定地迎上她的视线,一字一句道:“回太后,半年!臣愿亲赴欧洲购舰,复刻定远级铁甲舰,加装新式火炮,确保舰艇性能超越日军主力舰!陈墨先生精通西洋舰船技术,可全程协助技术把关,翁彦大人留京统筹协调,臣定不辱使命!”
慈禧尚未开口,阶下一名保守派大臣已快步出列,躬身奏道:“太后明鉴!苏锐此言过于荒唐!欧洲远隔重洋,购舰耗资巨万且耗时甚久,半年之内绝无可能成事!何况我军现有舰队足以自保,何必劳民伤财远赴海外?臣恳请太后三思,切勿被此子蛊惑!”话音刚落,又有数名大臣纷纷附和,言辞间满是质疑与反对,殿内瞬间陷入争论之中。
我心中一紧,知道这是保守派最后的阻挠。生死关头,我再次激活“言灵威慑”金手指,猛地抬头直视慈禧,集中精神将信念倾注于目光之中,声音骤然变得沉稳有力,穿透殿内的嘈杂:“太后!臣所言绝非虚言!日军舰艇近年更新换代,火力与航速均已远超我军,现有舰队虽有铁甲之躯,却难敌敌军锋芒!若再迟疑,待日军兵临城下,悔之晚矣!”
我的目光死死锁住慈禧,一字一句道:“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半年之内必带新舰归来!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凌迟之刑!且购舰经费取自内帑,不扰民生,建成之后可保海疆百年无虞,此乃长治久安之策,太后岂能因旁人几句谗言便放弃?”
这股无形的威慑力再次起效,慈禧握着佛珠的手猛地一紧,眼神中的犹豫渐渐消散。她冷冷扫视着阶下争执的大臣,沉声道:“都住口!此事朕自有决断!”殿内瞬间恢复寂静,只听得见窗外寒风呼啸。
良久,慈禧终于拍板,声音带着一丝决绝:“罢了,朕准你所请!内帑拨款三千万两,由你全权负责购舰事宜,半年之内,必须带新舰队归来!逾期未归,以欺君之罪论处,凌迟处死!”
“臣领旨!谢太后恩典!”我双膝跪地,高声谢恩,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三千万两白银,半年时间——这哪里是恩赐,分明是悬在脖颈上的利剑!我心中明镜似的,朝堂内外无数双眼睛盯着,保守派盼着我失败,日军等着看我覆辙,半年之期,一步都错不得。
慈禧抬手示意我起身,目光扫过阶下的王德全,沉声道:“传朕旨意,封苏锐为北洋水师副总统带,协理全军事务,节制新购舰队。”顿了顿,她话锋一转,“派王德全随他前往欧洲,负责监军,赐你密折专奏令牌,每日记录其一行起居言行,随时奏报动向,不得有误!若有半点隐瞒,定不饶你!”
王德全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窃喜,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领命,双手接过慈禧所赐的鎏金令牌,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心中却早已盘算开来:“哼,此番若成,便是拥立强军的大功,日后在太后跟前更得重用;若败,便将所有罪责全推到苏锐这小子身上,我只需如实‘禀报’,便能全身而退,甚至能踩着他的尸骨往上爬!”他当即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拿出一本空白册页,提笔在首页写下“苏锐一行起居注”,显然是要即刻开始记录,监视之举毫不掩饰。我心中清楚,他是慈禧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更是抱着投机心思的蛀虫,此行欧洲必定少不了刁难与掣肘,但此刻能争取到经费和购舰权,已是天大的胜利,其他的阻碍,只能见招拆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