镣铐,将她拖到刑架旁,用麻绳捆住双脚,猛地一拉——
她整个人被倒吊起来。
“唔——!”面条混合着胃液,从她的鼻腔、口腔里倒涌而出,黏稠的面丝堵住了呼吸道。她疯狂扭动,脸色由惨白转为青紫,眼球充血凸起,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拓跋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该觉得痛快的。可为什么……胸口闷得发疼。
白战冷眼旁观,忽然开口:“现在,愿意说了吗?”
玉蝶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眼泪混着面条的残渣滑落。
拓跋野猛地转身,一拳砸在墙上。
“够了!”他低吼,“给她个痛快!”
白战侧目看他,眼神深不见底:“你心软了?”
“我只是……”拓跋野咬牙,“不想变得和那些人牙子一样。”
空气凝固了一瞬。玉蝶的挣扎渐渐微弱,面条堵塞的窒息让她濒临昏迷。
白战终于抬手:“放她下来。”
狱卒割断绳索,玉蝶重重摔在地上,蜷缩着干呕。
白战蹲下身,拽起她的头发。
“最后一次机会。”他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刀,“我的娇娇在哪?”
玉蝶浑身痉挛,牙齿咬得咯咯响:“爪哇国…每月…十五…有商船从黑石港…”
白战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谁指使你的?
玉蝶突然癫狂大笑,笑声在牢房中回荡:“那贱人凭什么!”
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狼头烙印——西戎奴隶的标记,“我十岁就被拓跋宏送给阿古那当玩物,而拓跋玉呢?就因为她流着王族的血,就能得到白将军的青眼?”
白战眸色森寒,指尖轻叩护腕,冷声下令:“带上来。”
铁链拖地的声响在暗牢中回荡,狱卒押着一个身形佝偻的男子走入。那人面容扭曲,左眼蒙着黑布,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狰狞疤痕,显然曾受尽酷刑。
玉蝶瞳孔骤缩,声音微颤:“他是谁?”
白战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阿古那的旧部,专司刑讯。”
他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娇娇得到的一切都是因她出身高贵?那今日,我便让你亲身体验,什么叫真正的。”
?他抬手示意,狱卒立即上前,强行给那男子灌下一碗暗红药汁。不过片刻,男子呼吸便粗重起来,浑浊的独眼中泛起血丝。
玉蝶脸色煞白,挣扎着后退:“你要做什么?!”
白战面无表情地捏住她的下颌,将另一碗药灌入她口中:“你不是自诩历经磨难?那这点痛苦,想必对你而言不值一提。”
药效发作极快,玉蝶浑身发烫,意识却异常清醒。她死死盯着白战,声音嘶哑:“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白战退后一步,眼底寒意彻骨:“杀你?太便宜了。”他转向那男子,冷声命令,“好好‘伺候’我们的公主殿下,记住——别让她死了。”
拓跋野沉默地注视着白战的举动,眼底暗流涌动,却终究未发一言。他转身迈出牢房,玄色披风在阴湿的走廊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将玉蝶凄厉的咒骂声隔绝于黑暗之中。
白战紧随其后,战甲上的血渍已凝成暗褐色。两人穿过曲折的暗牢甬道,脚步声在石壁上回荡,如同某种隐秘的倒计时。
走出暗牢时,暮云正吞噬最后一缕天光。将军府的檐角在灰紫天色中勾勒出锋利的轮廓,仿佛一柄出鞘的剑。
“你信她的话?”拓跋野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狼首玉佩。
白战望着天空的一弯新月:“商船航线是真的。”
他转向拓跋野:“我要去爪哇国。”
“北境怎么办,狄人最近——”
“你替我守。”白战打断他:“就像…娇娇刚走时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