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在此等候多时,皆因我那出家为僧的傻徒儿......”
“他为了你不远万里,寻来爪哇,只为寻回他的妻子。”玄奘的叹息融入晚风“可当他千辛万苦找到你时,你却待他如陌路之人……”
玄奘大师取出罗盘:“女施主可知自己为何会失忆?”
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北方。玄奘大师面色凝重:“有人在漠北将军府的寒潭底,用西戎巫术锁了你一魂。”
玄奘的指尖在罗盘上轻轻一叩,青铜盘面突然泛起一圈金色的涟漪。一道璀璨佛光自罗盘中心迸射而出,直入拓跋玉眉心。
“唔...好烫...”拓跋玉痛苦地蜷缩在地,眉心处浮现一朵金色莲印。那印记灼灼生辉,仿佛要将她的灵台烧穿。
拓跋玉突然疼痛欲裂,破碎的记忆如春笋般破土而出,带着泥土的腥气,一节一节地向上生长。?
她想起三年前她被掳走那夜,有个西戎巫师将冰凉的玉佩贴在她心口。
拓跋玉跪在佛前,泪如雨下:“不弃哥哥…是我负了你…”
她疯了一般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却只听闻:“那位中原将军,早已削发为僧,不知所踪。”
又三秋,巴那达兰古寺。
一位僧人静坐莲池旁,手持佛珠,眉目沉静。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颤抖的呼唤:“……不弃哥哥?”
僧人指尖微顿,却未回头。“女施主认错人了。”
拓跋玉泪落如珠,一步步走近:“我知道是你……求你,看我一眼……”
风过莲池,涟漪微荡。
僧人终是缓缓转身,眸光如水,无悲无喜:“前尘已了,施主何必执着?”
她伸手欲触碰他的衣袖,却见他后退一步,合掌低眉:“阿弥陀佛。”
这一退,便是红尘与佛门的永隔。
拓跋玉站在莲池畔,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僧人。他的眉眼依旧如刀刻般深邃,可那双曾经为他燃尽炽热的眼睛,如今只剩一片枯寂。
“白战……”她声音哽咽,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僧袍:“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白战,不,如今的忘尘和尚,只是低垂着眼帘,手中佛珠缓缓捻动。“施主,贫僧己非白战。”
拓跋玉忽然笑了,笑得凄然:“好,好一个‘已非白战’!
她猛地扯下颈间玉佩,狠狠摔在地上:“那这又算什么?”
玉佩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寺庙格外刺耳。忘尘身形微僵,却终究没有弯腰去捡。
住持终是叹息:“忘尘,这段因果,终究要你自己去了断。”
新柳又青,梭罗小镇新开了间豆腐铺子。老板娘生得明艳,却总爱盯着门口发呆。
直到某个清晨,一个戴着斗笠的高大男子站在铺前,哑着嗓子问:“姑娘…可要招工?”斗笠下的脸,俊美无俦,却带着久违的笑意。
后来有人问那老板,为何放着高僧不做要来卖豆腐。他正给妻子绾发,闻言轻笑:“佛渡众生,可她渡我。”
梭罗的春雨淅沥落下时,拓跋玉在豆腐坊前突然昏倒。白战抱着人冲进医馆,老大夫诊脉后大笑:“恭喜公子,小夫人这是喜脉!”
白战手中的药包“啪”地落地,这个曾在雪山戈壁都不曾皱眉的男人,此刻竟颤抖着跪在榻前,将拓跋玉的手贴在脸上:“娇娇,我们回漠北…我给孩儿打只银铃铛…”他语无伦次的模样,惹得医馆众人掩口轻笑。
拓跋玉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看着丈夫每日傻笑着劈柴挑水,忽然想起这些年受的苦,某日清晨,她留下字条:“红尘多苦,妾身决意落发为尼,”倩影便消失在了雾霭中。
白战疯了一般寻遍梭罗,最后终于在城郊“慈航庵”见到正在给孤女们分粥的拓跋玉。她戴着尼姑帽,却难掩青丝微露。
见白战眼眶通红地站在山门外,她故意背过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