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的右手食指微微颤动,这是当年金蝉子与师尊间的秘密暗号,但唐僧注意到莲台上的“佛祖”没有做出回应。
“假的。”唐僧低声道。
无天大笑:“好眼力!不愧是如来最得意的弟子。”
他袖袍一挥,殿中景象突变,莲台上的“佛祖”化作黑雾消散,真正的如来被漆黑锁链禁锢在殿柱上,周身佛光黯淡。
观音、文殊等菩萨皆被困在血色结界中,神情痛苦。
“五百年前你们离开后,本座就取代了如来。”无天漫步走向唐僧。
每走一步,地面就绽开一朵黑莲,“这场取经本就是个笑话,金蝉子。你以为真经能渡众生?看看这灵山,看看这三界,虚伪的慈悲终将被绝对的力量碾碎!”
八戒此时苏醒过来,看到无天后脸色煞白:“天河水军...全军覆没...就是因为你...”
无天瞥了眼八戒眉心的帅印:“天蓬元帅,你的部下很英勇。可惜...”
他突然出现在八戒面前,指尖点向帅印,“天河也该干涸了!”
“住手!”唐僧的九环锡杖爆发出刺目佛光,挡在无天面前。
两股力量相撞,冲击余波震碎了广场上的地砖。令所有人震惊的是,唐僧竟与无天僵持不下。
无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意思...金蝉子的本源正在苏醒?”
他突然贴近唐僧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还记得我们在灵山后山的辩论吗?关于佛与魔的本质...你当初的观点,与本座不谋而合。”
唐僧额头浮现淡淡的金蝉印记,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五百次轮回的画面中,确实有那么一世,身为金蝉子的他与一个银发修行者彻夜论道。
“师父小心!”孙悟空突然暴起,金箍棒化作万千棍影砸向无天。
同一时刻,沙僧的降妖宝杖与敖烈的龙纹剑也从两侧攻来。
无天不躲不闪,任由攻击穿透身体,那只是个残影。
他的真身出现在大殿穹顶,黑袍展开如垂天之云:“游戏时间结束。金蝉子,做出选择吧!加入本座重塑三界,或者...”
他停顿了一下,禁锢如来的锁链骤然收紧,“看着你珍视的一切灰飞烟灭。”
如来艰难地抬起头,嘴唇微动。唐僧读懂了那个口型,“快走”。
孙悟空横眉冷对地挡在唐僧身前:“师父,俺老孙拖住他,你们...”
“不必。”唐僧按住悟空肩膀,金蝉印记越来越亮,“无天魔罗,你既知我前世为金蝉子,可还记得如来为何罚我十世轮回?”
无天眯起眼睛:“因你质疑佛法。”
“不。”唐僧的瞳孔渐渐变成淡金色,“是因为我发现了真相,佛与魔本是一体两面。”
他忽然将九环锡杖插入地面,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经文。灵山地脉剧烈震动,那些被污染的黑色丝线竟然开始逆向流动!
无天终于变色:“你竟能逆转魔罗之气?!”
大地开裂,无数金光从裂缝中迸射。被囚禁的诸佛身上枷锁出现裂痕。如来睁开眼睛,佛光重新在掌心凝聚。
唐僧的僧袍在静止的空气中自行流转,九环锡杖插入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金色纹路。
那些纹路迅速蔓延至整个广场,与地脉中蠕动的黑丝纠缠在一起。灵山开始震动,远处传来琉璃瓦片坠落的脆响。
“师父!”孙悟空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
他惊愕地发现,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唐僧,此刻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梵文锁链,每一个字符都闪烁着刺目的金光。
无天站在黑莲上,银发狂舞:“有意思...十世轮回的功德,竟让你恢复了金蝉子的修为?”
他忽然抬手,一道黑光直射如来眉心,“但你以为这样就能翻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