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深夜的凉意透过窗棂丝丝渗入,敖烈坐在床沿,掌心覆着拓跋玉微凉的手。烛光摇曳,在拓跋玉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映照出她略显憔悴却又依然俏丽的容颜。
她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像一只沉睡的蝴蝶,随时会振翅高飞。
敖烈打了个哈欠,眼皮微微发沉,心中暗自思忖: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他轻轻脱下软布鞋,掀开被褥一角,躺在外侧,习惯性地伸手将拓跋玉搂入怀中。
她的身体如一片羽毛般轻盈,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那香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却让敖烈感到无比安心。
他在她的眉宇间轻轻落下一吻,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眷恋。
之后,又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深吸一口她发间的清香。
那香气中混合着淡淡的皂角味和属于她独特的体香,让敖烈沉醉其中。
床边的婴儿床内,今日刚降生的粉色龙蛋安静地躺着。
蛋壳表面泛着淡淡的荧光,仿佛在呼吸般微微起伏。
那蛋壳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犹如古老的符文,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敖烈虽已闭眼,却仍能感受到那蛋壳中传来的微弱脉动,似一颗跳动的心脏,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怀中的拓跋玉,又陡然睁开眼睛,借着月光朝着婴儿床内看了一眼。见龙蛋并无什么异样,他才放心的酝酿睡意。
外间,守夜的楚言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后仰,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的铠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与卧房内温馨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那铠甲上还带着些许灰尘,仿佛诉说着他白日里忙碌的守护。
侍女浮春趴在案几上,脸颊压着手臂,呼吸均匀。
她手中还握着一块未绣完的锦帕,上面的莲花图案已经初具雏形,那莲花栩栩如生,好像随时会从锦帕中绽放出来。
白念玉则蜷缩在角落的软榻上,抱着枕头,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泪痕,已沉入梦乡。
他的发丝散落在枕边,在烛光下泛着柔顺的光泽,仿佛一道黑色的瀑布。
窗外,月色清冷,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的地面上,映出一片银白。
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朦胧,仿佛一幅水墨画,那山峦起伏不定,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
偶尔,一阵夜风拂过,吹得窗外的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月光如碎银泼洒东海,涛声呜咽似亘古悲歌。敖烈自床榻惊坐而起,指尖无意识抚过龙角,巨大的虚空感拽着他沉入更深的梦境漩涡。
?这次的梦境,不再是虚无。他悬浮在一片无垠的、流淌着星光的海水之中。
海水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能量与记忆碎片构成,折射出迷离梦幻的幽蓝光泽。
每一滴“水”都蕴含着古老的气息,轻轻触碰到肌肤,便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感和无数模糊的画面闪回——冰原的凛冽、狼嚎的苍凉、龙吟的威严……还有一丝深埋血脉的呼唤。
“敖烈……”
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带着穿越亘古的沧桑,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
敖烈猛地转身。就在他前方,海水无声地分开,一只通体散发着柔和月华般光辉的巨狼缓缓浮现。
它并非实体,更像是由最纯净的寒冰与星光凝聚而成,毛发间流淌着银辉,巨大的身躯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却又显得如此沉静。
那双深邃的狼瞳,如同两潭映照万古的冰湖,智慧、悲悯,还有……一种源自血脉的熟悉感。
“你是谁?”敖烈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悸动。
他能感觉到自己龙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