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继续摇曳,照亮着前往医院的路。
一个小时后,几人总算有惊无险到了医院。
“医生医生救命啊”
刚到医院门口,赵大宝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
喊了好几声,医院里才慢悠悠晃出个睡眼惺忪的值班护士,打着哈欠:“嚎什么嚎,大半夜的,叫魂呢…怎么回事?”
老爹赵振邦赶紧从自行车后座上抱起媳妇陈淑贞,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急声道:“大夫,我媳妇,咳血,咳得厉害!”
这么晚,医院医生少的可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医生。
赵振邦赶紧抓住医生,按照医生的指示进行安置,忙得团团转。
赵大宝跑前跑后的递东西、办手续,铁腿陈则像个镇山太岁一样杵在旁边,偶尔吼一嗓子“手脚不能麻利点!”
,也不知道是催医生还是催赵家父子,搞得医院气氛更加紧张。
不久后铁腿陈靠着墙喘气,瞪了一眼同样累瘫在地上的赵大宝。
“小…小子…行…有点孝心…”
老头喘匀了气,丢下一句话,背着手就走,“医院这地儿,晦气!
老子先回了!
水缸!
记着!”
赵大宝看着老头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咧开嘴笑了。
这老头,嘴是真臭,心也是真好。
等赵振邦回来,母亲已经被推进去治疗了。
父子俩坐在走廊冰冷的长椅上,一时无言。
沉默了半晌,赵振邦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哪来的手电筒?”
“陈老头的。”
“…你怎么想到去找他借车?”
赵大宝早就想好了说辞,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他是我师傅,不找他找谁?更何况自行车快,要是找个破驴车,大晚上的驴一个不愿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医院。”
赵振邦叹了口气,大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再追问。
今晚这事儿,没有铁腿陈的帮忙也不会这么顺利,这份情该记着。
父子俩一时间无话,空气又多了一份紧张。
“爹…”
赵大宝打破寂静,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你说我认陈老头当师傅,他能给多少见面礼?”
赵振邦被儿子这清奇的脑回路噎得半天没说出话,看着儿子那双清澈中透着无知,又有些财迷的眼睛,最后只能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你可以找他要看看。”
‘臭小子,你可长点心吧,这年头拜师学艺,都是三年学徒,两年效力。
刚觉得你懂点事,转头惦记上人家的见面礼了?陈师傅要是知道你是这想法,不打死你就算烧高香了!
’
赵大宝嘿嘿一笑,赶紧刹住了这个作死的话题。
他也就是嘴皮子欠一下,主要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那根紧绷的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父子俩在冰冷的走廊上干坐着,一直熬到后半夜,治疗室的门才吱呀一声被推开。
“医生”
“大夫”
父子两人几乎同时从凳子上弹起来。
医生摘了口罩,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病人送的很及时,目前情况暂时稳定了。
不得不说你们很幸运,我见过很多同样的病人,明明是小毛病,非要拖成大毛病才来医院。
你家人这病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要是你们再晚点来,没准”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赵振邦和赵大宝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老爹赵振邦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儿子赵大宝,长舒一口气,今晚要是没有一开始他要送媳妇来医院,要不是他跑去借来自行车,要不是他师傅也搭了把手一路帮忙,那赵振邦不敢去想。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重重拍了拍赵大宝的肩膀。
“谢谢,太谢谢医生您嘞,您可真是活菩萨”
赵大宝一个箭步上前握住医生的手,感激的话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