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
没一会儿,壶里的水就温了,屋里也明显暖和起来。
师娘越用越觉得顺手,脸上笑开了花。
“师娘,你们先用着,我去挑水!”
赵大宝挑起水桶,麻利地去了巷口的水井。
屋里,老两口看着炉子。
师娘先开了口:“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不吱声了?”
“我说什么?”
老头还在死撑。
“说石头啊!
前几天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嘴上念叨:这破徒弟这么久不来,不能要了!
一会儿又说:看他小,再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会儿又骂:这小兔崽子尽惹我生气,得少活好几年!
必须逐出师门!
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倒是说啊!
逐啊!”
师娘笑着戳穿他。
铁腿陈被老伴儿噎得老脸通红。
“你个败家老娘们!
嘴跟棉裤腰似的松!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了?少胡咧咧!”
他打死也不能承认。
正说着,赵大宝已经挑着水回来了,吭哧吭哧几次就把水缸灌满了。
“师傅,您家今年的冬煤拉回来了没?”
赵大宝擦着汗问。
“哼!
有些人忙着给胡同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拉煤,就是没给师傅家拉煤。
你以为我真就你一个徒弟啊?”
老头顿时又傲娇起来,“你那些师哥早就给我拉回来了!
堆了半院子呢!
指望你,老子得喝西北风去。”
“哎呦!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瞎了眼的认您当师傅,没想到还有不少同道中人啊!
师傅,您厉害啊!”
赵大宝话音刚落,铁腿陈已经抄起旁边的烧火棍冲了过来!
“小王八蛋!
你每来一回,老子就得折寿十年!”
“师傅!
我看您面相,起码能活一百岁!
再长我可不同意了,那不成老妖怪了?”
赵大宝一边灵活地躲闪,一边继续嘴贱。
屋里的师娘看着这一老一小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笑得合不拢嘴,丝毫没有拉架的意思。
也是奇了怪了,老头徒弟不少,也从事各行各业了。
但也就石头敢这么没大没小地跟他闹,偏偏老两口还就吃这一套,觉得这孩子真性情,跟他们亲。
闹了半个来小时,爷俩都累了,并排坐在屋檐下。
一个拿着锤子敲煤块,一个用模具压蜂窝煤,没一会儿空地上就摆了一排排的蜂窝煤。
师娘负责监工兼看戏。
“对了,师傅,我师兄今年回来过年不?”
赵大宝问的是铁腿陈的儿子,比他大不少,小时候没少带着他玩,前几年被派到南方工作,一直没回家。
“你师兄啊,今年回!”
师娘接过话,脸上满是笑意,“之前来信了,说今年回家过年,还说要给你个惊喜呢!”
“惊喜?他不再来个惊吓就烧高香了!”
师傅哼了一声,停下手中的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