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野牛让胡三可谓是好好出了一把风头,整个鸽子市都受此影响,生意好了不少。
奶奶手脚麻利地把桌上的东西一样样收进炕琴里,小叔眼巴巴地盯着那罐肉罐头,刚想伸手再研究两下,就被奶奶一巴掌拍开:研究个屁,放嘴里研究是吧?狗肚子装不下二两油,你长那吃肉罐头的嘴吗?
一旁暗自庆幸的爷爷刚把白酒往怀里揣,也被老太太一把夺过:你个老东西喝点散酒就得了,这好酒留着过年招待客人!
老爷子悻悻地咂咂嘴,敢怒不敢言。
心满意足的老太太提着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往厨房走:孙子坐着,和你爷爷拉呱,奶奶给你炖肉吃!
屋里三个老爷们大眼瞪小眼,得,这个家到底还是老太太当家。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刺啦一声,猪油下锅的香味瞬间飘满整个院子。
这香味像是有魔力似的,把二叔家三个小子从百米外勾了过来。
只见三个小脑袋在门边探来探去,一个个瘦得跟麻杆似的。
三双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厨房方向。
三奎,这小不点踮着脚尖,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活像只寻着味儿的小狗崽。
二奎比较机灵,假装是来找小叔的,可那飘忽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
大奎作为老大还算矜持,但不停吞咽口水的动作把他馋虫勾出来的事实暴露无遗。
爷爷没好气地朝门口吼了一嗓子:要进就进来!
鬼头鬼脑的干什么玩意?
三个小子如蒙大赦,嗖地窜进屋里,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厨房瞟。
三奎的肚子还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惹得他赶紧用小手捂住,小脸涨得通红。
赵大宝看着这三个堂弟,心里酸溜溜的。
前世他自己也挨过饿,知道馋肉是什么滋味。
他从兜里掏出几块水果糖,朝三个小子使了个眼色。
三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但又不敢上前,只是怯生生地看向爷爷。
老爷子挥挥手:还不谢谢你们哥!
三个小子这才一窝蜂地围上来,小心翼翼地接过糖果,连糖纸都舍不得撕破,放在鼻子底下闻了又闻,那模样既让人心酸又好笑。
这时厨房里传来奶奶的喊声:老疙瘩!
去地窖里拿棵白菜!
小叔应声而去,三个小子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小叔身后。
没过多久,待到三小子回来时,队伍又壮大了——后面跟着两个怯生生的小丫头,正是二叔家的两个女儿,大花和小花。
赵大宝心里直嘀咕:二叔这可真是能生啊,一个接一个,最大的大奎才十岁,这都五个孩子了!
孩子后面跟着个大人,正是赵大宝的二叔——赵振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