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
老爷子猛地瞪向他,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你以为我是在做善事?我这是在保你小子的命!
保咱家的平安!”
他敲着烟杆,目光锐利如刀:“你打了这么多年猎,豺狼这玩意凶残记仇,今天弄回来两头,你猜它们会不会有同伙,它们会不会闻到味找来?它们不敢找山里的老虎黑熊,还不敢找咱这村里的人家?”
“这两天你们在山里枪声也没断过,你真当村里人都是瞎子聋子?没人眼红?没人琢磨?”
老爷子压低了声音,却字字千钧,“现在把肉分出去,堵的是大家的嘴,暖的是大家的心!
真等出了事,豺狼围了院子,或是有人红了眼背后下绊子,你指望谁帮你?到时候,你有命打猎,还没命吃!”
“这肉,是买咱家的安稳,买乡亲们的援手!
懂吗?!”
老爷子一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小叔耳边。
“咱们老赵家在这儿扎了几代根,靠的就是——守望相助这四个字!
老杆子他爹跟我虽不是亲兄弟,可你瞧瞧,老杆子他一个六十岁的村长,见了我,不还得规规矩矩喊一声‘叔’?逢年过节还带着人来看我们老两口——这叫情分,更是咱赵家祖祖辈辈攒下的脸面!”
老爷子抽了口烟,目光扫过儿子,语气沉了下来:
“你以为你一次次往山里钻,不事耕种,村里就真没人说道?他们看的不是你这个二十岁小子的面子!
人家是冲着我这张老脸、冲着咱们赵家几辈人攒下的名声!
老杆子跟你称兄道弟,那是人家敬你是我的儿,知道你打的肉是端给我这老骨头吃的,人家不好说什么、也不愿说什么!”
他敲了敲烟锅,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人心上:
“没有这层情分在,没有老祖宗留下的这份功德,你真以为光凭一把猎枪,就能让全村人都闭上嘴、让你跟一村之长称兄道弟?”
“一顿肉咱留下也就罢了,次次留下,还是一次留下这么多——你这是要寒了全村人的心!
等灾年来了,谁会帮咱们?到时候,钱算个屁!
更何况咱吃的满嘴流油,村里小娃娃饿的嗷嗷叫,我这老祖干不出来,你们愿意?”
小叔赵振业彻底愣住了,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赵大宝看着爷爷,心中充满了敬佩。
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手,既化解了潜在的风险,又赚足了人心,一举两得,堪称绝妙!
没过多久,村里的晒谷场边几间土屋里就热闹了起来,杀猪凳、大铁锅全都派上了用场,会手艺的男人们负责宰杀清理,妇女们则忙着烧水、清洗。
肉香混着血腥气飘出老远,引得一群孩子扒在门边眼巴巴地张望,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去去去,小馋鬼们。”
老杆子笑呵呵地出来赶人,“都回家拿上碗筷,叫上你们爹娘,晌午都来大队部吃肉!”
孩子们一听,顿时炸了锅,扭头就往家跑,边跑边扯着嗓子欢呼:“大队部吃肉啦,来大队部吃肉啦”
这消息像颗欢喜炸弹,瞬间让整个村子沸腾了。
家家户户都端出了最大的海碗,男女老少脸上都洋溢着过节般的笑容,纷纷朝大队部涌去。
这年头,能吃顿肉,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这边,赵大宝向爷爷奶奶描述了去取夹子的经过。
当然,他说的版本已经被他魔改过——只提自己一早去收夹子,现夹子没了,就顺着毛和血迹一路找,最后幸运地找到了这两头被夹子夹一晚上奄奄一息的豺狼,还有两个拖了好远的空夹子,其他的夹子都没找到。
他刻意没提更多的收获,心里门儿清:一下子拿出太多,反而扎眼,好心容易办坏事。
“唉!
我真该一早就去看看的!”
小叔在一旁捶胸顿足,“要是我早去,没准能打着更多,可惜了了啊!”
正说着,门帘子猛地被掀开,二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