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个屁……”
赵振邦小声嘀咕。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拉过儿子,压低声音,“回家你娘要是问起来,就说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听见没?”
“为啥?”
赵大宝故意装傻。
“哪那么多为什么!
让你怎么说就怎么说!”
赵振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赵振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赵大宝嗖地窜进院子,边跑边喊:“娘!
娘!
我爹他藏”
“你个小叛徒!”
赵振邦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追了进去。
赵大宝冲进屋里,老娘陈淑贞正坐在炕上做针线活,头也没抬:“你个小皮猴子,鬼叫什么玩意?”
“娘!
我和你说,我爹他……”
赵大宝故意拉长音调。
恰在此时,赵振邦气喘吁吁地跟了进来。
一听这话,心里一急,不打自招地抢白道:“媳妇!
媳妇!
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我没偷偷藏私房钱。
就是你之前给的钱没花完,这不今天一买了点肉……”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抬头,对上自家媳妇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而儿子赵大宝则捂住嘴巴,做出极度惊讶状:
“爹!
你说啥?你居然藏了私房钱?!”
赵振邦瞬间有一种掉进冰窟窿的感觉——完了,中计了!
赵大宝还在那儿煞有介事地补刀,语气那叫一个无辜:“爹,我刚刚是想跟娘报告我们去京城大学的事啊!
您这怎么自己就把私房钱的事儿给招了?您不是让我给您顶雷的吗?这剧本怎么说变就变,也不提前跟我对一下词儿……”
接下来的场面,可谓是风云变色。
陈淑贞慢慢放下手中的针线,脸上依旧带着笑,可那笑容让赵振邦后背凉。
“哦——?私房钱?”
她语调轻柔地重复了一遍,站起身,顺手就拿起了炕边上的笤帚疙瘩,“老赵啊老赵,长本事了啊?还会跟儿子串供了?让儿子顶雷?”
“媳妇,你听我解释……哎呦!”
赵振邦一边躲闪,一边试图辩解。
“解释?跟笤帚疙瘩解释去吧!”
陈淑贞手法娴熟,攻势凌厉。
赵大宝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进行实况解说:“娘,左边!
哎对!
爹您别躲啊,敢作敢当嘛……”
眼前这电光火石间的风云变幻,看得屋里的二梅和三丫目瞪口呆,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倒是年纪最小的小四,还没搞清状况,以为这是什么新奇游戏,兴奋地在炕上手舞足蹈,跟着起哄:“左边!
打左边!
好玩!
真好玩”
屋里顿时鸡飞狗跳,笤帚疙瘩与求饶声齐飞,充满了老赵家特有的“家庭和睦”
的温馨气息。
而那条刚买的肥鱼和那刀诱人的猪肉,则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赵振邦同志为今日的庆祝,所付出的“沉重”
且“意外”
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