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搓了搓手,脸上有点为难。
按理说小师弟家的活儿不该收钱,可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米下锅呢。
他犹豫再三,还是报了个价:“砖块、水泥、电线这些材料,大概得十块钱。
手工费我就收个一……”
“一”
字刚出口,赵大宝就直接打断了他:“二师兄,让你报价你就大大方方按你们行价来,客气啥?我虽然不懂你们这行,但也知道忙活一周不容易。
我也懒得跟你纠结,一共给你二十块!
材料什么的你多操心。”
“小师弟,这、这哪成啊……”
二师兄慌忙摆手。
“就这么定了!”
赵大宝一拍大腿,“二十块,再多我也没有,少了你就吃点亏。
再推辞我可找别人了啊!”
二师兄心里暖烘烘的,知道这是小师弟变着法儿照顾他。
他重重一点头:“得!
那还等什么?”
赵大宝咧嘴一笑,扬声喊道:“弟兄们——操练起来!”
没过一会,东厢房里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边的动静,自然吸引了院里其他住户的注意。
白天院里上班的上班,留下的妇女和放假的孩子们起初还缩在屋里,听到持续的声响,都忍不住探出头来。
有婶子已经揣着手站在自家门口张望,有大爷背着手,假装路过门口,眼神却一个劲儿地往东厢房飘。
闫阜贵浇花的频率明显增高,他那几盆宝贝花今天可算是喝足了水,每隔一会儿,他就能“顺便”
溜达到东厢房门口,朝里望一眼,嘴里还念叨着:“年轻人干活就是利索,有股子冲劲儿!”
几个半大孩子被热闹吸引,扒在门框边好奇地朝里张望。
大迷糊冲他们做个了夸张的鬼脸,孩子们顿时嘻嘻哈哈地跑开,没过两分钟,又像小麻雀一样聚拢回来。
这时,闫解旷从自己家屋里出来,来到东厢房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赵大宝,眼睛一亮:“研究员?”
“呦,这不是闫同学嘛!”
华子笑着接话。
闫解旷看到华子和大迷糊,脸上也露出欣喜:“研究员,原来是你家要搬过来啊?”
也难怪他这么问——上次赵大宝他们来看房时,闫解旷正好出去“寻摸吃的”
了,完美错过。
回家后才听父亲闫阜贵说,对面东厢房要有新邻居了,他爹还特意下令,让他们兄弟几个到时候多帮忙,跟新邻居处好关系。
没想到竟是熟人。
“研究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说!”
闫解旷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帮忙,很是积极。
赵大宝拍拍手上的灰,笑道:“闫同学,就别叫研究员了,叫我石头就行。
是我小叔要搬过来,不过我以后肯定常来。
正好,有件事请你帮忙。”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几毛钱递过去:“你对这片的供销社熟,帮我们跑个腿,买点炮仗回来。
新房动工,哪能不听个响动讨个吉利?”
闫解旷接过钱,响亮地应了一声:“好嘞!
石头哥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不远处的闫阜贵看得真切,心里又惊又喜。
他正琢磨怎么跟新邻居拉近关系,没想到自己家小子倒先搭上线了,还能让人家放心把钱交给他办事。
他赶忙凑上前,脸上堆起笑容:“石头,你们跟我家解旷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一起冰面上钓过鱼。”
大迷糊快人快语,替赵大宝回答了。
就在这气氛看似融洽的当口,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哎呦喂!
这一大早上的就叮叮当当吵死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贾张氏抄着手,一脸晦气地站在门口,斜着眼往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