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正在纳鞋底,针尖差点扎到手,她心疼得直抽气:“哎哟喂!
这老太太凑什么热闹啊!
跟咱们小门小户的争这个?这下好了,到嘴的肉……飞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香喷喷的红烧肉长着翅膀,“扑棱棱”
地飞向了后院。
老大闫解放一听,把手里摆弄的破弹弓往桌上一摔,语气酸得能蘸饺子:“老三,都怪你!
昨天要是多在赵大宝面前表现表现,把这打平伙的事定下来,哪还有今天这出?”
他这是把昨天被老爹数落、被老三比下去的怨气全撒出来了。
老二闫解成也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
人家后院老太太一句话,顶咱们忙活好几天!
老三你这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灵光了嘛。”
他完美继承了老爹“关键时刻甩锅、利益面前眼红”
的优良传统。
闫解旷被两个哥哥说得满脸委屈,嘟囔道:“这能怪我吗?谁知道老太太会来这一手……有本事你们去跟老太太说理去啊!”
“都给我闭嘴!”
闫阜贵烦躁地低吼一声,在屋里背着手来回踱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他推了推眼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没一秒就肉疼道:“失算了,失算了啊!
光防着前院中院那帮老娘们,忘了后院还蹲着一位呢!”
他停下脚步,看向三大妈,痛心疾:“老婆子,看见没?这就是差距!
咱们还顾着脸面犹犹豫豫,人家老太太直接上门,理直气壮!
这就叫魄力!”
三大妈才不管什么魄力不魄力,她只关心最实际的问题:“那…那咱家明天,还能不能蹭上点肉汤啊?”
闫阜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蹭?怎么蹭?你去跟聋老太太说,‘老太太,您吃肉,带上我们家喝口汤行不’?你脸有那么大吗?”
他越想越觉得憋屈,长叹一口气,那表情像是损失了一个亿:“完了,煮熟的鸭子,让老太太截胡了”
闫家顿时被一股低气压笼罩,三个儿子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说话只剩下闫阜贵不甘心的叹息在屋里回荡
而此时回到家的赵大宝,正从板车上往下卸东西。
他刚才路过供销社,趁着人家关门前,总算置办齐了锅碗瓢盆这些开火必备的家伙事儿,明天正好带去四合院。
他还打算明天再带点煤块,把新砌的灶台和火炕点上,全面试验一遍。
三丫和小四这两个小帮手,兴奋地跑前跑后,帮忙往家里拿那些崭新的搪瓷盆和碗筷,像两只快乐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个盆子更漂亮。
老娘陈淑贞看着地上这一堆新家什,有些疑惑:“石头,这些东西现在就准备了?不等房子全部装修好再弄?”
在她看来,这有点过于心急了。
“娘,二师兄说了,明天就得试试火炕和灶台,看看烟道顺不顺畅,火力旺不旺。”
赵大宝一边归置东西一边解释,“这锅明天装上正好试试效果,现在现问题还能改。
其他东西顺便一起买了,省得再跑一趟。
这样中午我们就能在自己屋里开火做饭,一来让屋里有点烟火气,驱驱潮气,也热乎起来;二来也正好检验一下灶台的使用效果,火力够不够猛,锅受热均不均匀…这叫…实战测试!”
他给自己的“馋”
找了个非常合理的借口。
正说着,小叔赵振业也下班回来了。
他把赵大宝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他手里:“石头,给你。
东西李主任收下了,很满意,这是…卖的钱。”
赵大宝接过信封,入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沓崭新的大团结!
他粗略一数,足足三百块!
这年头,三百块绝对是一笔巨款,一个普通三级工一年不吃不喝也未必能攒下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