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冰冷的石壁上。
手腕和脚踝处的绳索勒得生疼,粗糙的麻线嵌进皮肉里,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他挣扎了两下,绳索却越收越紧,仿佛要将骨头勒断。头顶传来水滴坠落的声音,“嘀嗒、嘀嗒”,在空旷的石洞里格外清晰,混着远处隐约的诵经声,像催命的符咒。
“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洞口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林凡费力地抬起头,看到那个灰袍老妇人正背对着他,站在摇曳的烛火旁,手里拿着两株半开的血色莲花,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阿秀她们呢?”林凡的嗓子干得像要冒烟,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喉咙的疼痛——想来是被那“销魂散”伤了喉脉。
老妇人缓缓转过身,烛火照亮她眼角那颗痣,在皱纹纵横的脸上扭曲成一条小蛇。“急什么?”她掂了掂手里的血莲,“等会儿,她们就会变成这花的养料,跟你娘一样,永远陪着我。”
“我娘……”林凡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我娘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害死?”老妇人突然尖笑起来,笑声在石洞里回荡,震得烛火剧烈摇晃,“那是她的荣幸!能成为‘血莲祭’的祭品,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她缓步走到林凡面前,枯瘦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像毒蛇吐信,“你跟你娘真像,尤其是这双眼睛,倔强得让人想挖出来。”
林凡猛地偏头躲开,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血莲祭是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老妇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悠远,仿佛透过林凡看到了遥远的过去,“我是柳如烟,是被你们林家毁掉一切的人!”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二十年前,你爹林啸风为了抢夺《血莲秘卷》,杀了我丈夫,烧了我的药庐,还把我唯一的女儿扔进了乱葬岗!若不是鬼手阁阁主救了我,我早就是一堆枯骨了!”
林凡愣住了,父亲手札里从未提过《血莲秘卷》,更没提过杀过人。他想反驳,却被柳如烟狠狠捏住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你以为你爹娘是失踪了?”柳如烟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肉里,“他们是被我抓了!你娘性子烈,宁死不肯说出秘卷的下落,我只好把她炼成了血莲的养料——你闻,这花香里,是不是有你娘的味道?”
她将一株血莲凑到林凡鼻尖,那股奇异的甜香瞬间涌入鼻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偏头,却被柳如烟死死按住。
“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柳如烟松开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的血,“阿秀和苏眉这对双莲,本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祭品。等她们的精血融入血莲,再加上你的纯阳血脉,就能解开秘卷的封印,到时候,我就能让你爹和所有害过我的人,都付出血的代价!”
远处的诵经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阿秀和苏眉的哭喊。林凡的心像被火烧一样,他疯狂地挣扎着,绳索勒得手腕出血,血珠顺着石壁缓缓流下,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没用的。”柳如烟看着他徒劳的挣扎,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这断魂崖的石洞是天然的囚笼,除非你能长出翅膀,否则别想出去。”她转身走向洞口,“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等血月升起,就是你的死期。”
柳如烟走后,石洞里又恢复了死寂。林凡望着头顶的石缝,那里透进一丝微弱的光,像绝望中的一点希望。他想起林婉儿,不知道她有没有安全逃脱,有没有去搬救兵。可断魂崖地势险要,就算她搬来救兵,恐怕也找不到这个隐藏在山腹里的石洞。
手腕的血还在流,疼痛感渐渐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眩晕。林凡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母亲的仇,阿秀和苏眉的命,还有父亲的清白,都等着他去守护。
他开始仔细观察绑住自己的绳索——是用浸过药水的麻绳拧成的,普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