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阿秀心头一紧,想起公主病愈时,手腕上确实有圈淡青色的印记,当时以为是药疹,现在想来,倒像是蛊虫潜伏的痕迹,“可我们刚回来,青阳城还有不少病人等着诊治……”
“我王说了,”黑沙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只要神医肯去,于阗国愿每年向双莲堂供奉十万斤雪莲,还会开放西域商道,让青阳城的药材能直达波斯。”他顿了顿,假眼扫过在场的人,“若是不去……”
“不去又如何?”林凡的声音冷了下来,手按在桌下的短剑上,“于阗国是想威胁我们?”
黑沙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锣般刺耳:“神医误会了,我王只是……太担心公主了。”他站起身,微微欠身,“三日后,我在城外驿站等你们。这些药罐,就当是定金。”
说罢,他带着随从转身就走,斗篷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腥气——和死水洼墨莲的甜腻腥气一模一样。
二
密使走后,孙婆婆立刻关紧院门,用艾草熏了熏屋子:“那汉子身上的味儿,老婆子闻着就恶心,肯定和墨莲脱不了干系!”
阿秀将一只玛瑙药罐倒扣在桌上,用银簪刮下罐底的粉末,放在火上灼烧。粉末立刻冒出黑烟,发出滋滋的响声,还夹杂着细微的爆裂声,像是虫卵被烧裂的声音。“果然有问题,”她脸色凝重,“这药罐里掺了墨莲蛊的虫卵粉末,长期用来温养药材,会让药材染上蛊毒,人吃了……”
“会变成行尸走肉!”苏眉接过话头,声音发颤,“于阗国王是故意的!他根本不是请我们去治病,是想把我们也变成蛊奴!”
林凡翻看着从于阗国带回的医书,突然指着其中一页:“你们看,这里记载着‘血莲教分支曾在于阗国传教,后被王室镇压’。难道于阗国和血莲教有勾结?墨尘虽然死了,说不定还有余党躲在西域!”
影卫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块从黑沙随从身上掉下来的布片:“公子,这布片上绣着个图案,和莲台寺密室里的墨莲纹一模一样!”
布片是黑色的丝绸,上面用金线绣着朵黑色的莲花,花瓣尖上还滴着金线绣成的血珠——正是血莲教的标志!
“他们果然是血莲教的余孽!”阿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公主的病根本没好,所谓的后遗症,是蛊虫在体内生长的迹象!他们让我们回去,就是想把我们也变成培育墨莲蛊的容器!”
孙婆婆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子里翻出个布包:“上次从于阗国带回来的葡萄干,我留了些做种子,刚才闻着有股怪味,你们看看!”
布包里的葡萄干已经发霉,长出了灰白色的菌丝,仔细看,菌丝竟是网状的,像极了墨莲的根须。林凡用银簪挑起一点菌丝,放在火上烧,立刻发出和药罐粉末一样的腥气。
“连食物里都下了蛊菌,”林凡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于阗国是想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中蛊。幸好我们回来后没怎么吃这些东西。”
三
三日后的清晨,雨还没有停。阿秀、林凡和苏眉带着十个精锐影卫,装作答应密使的要求,往城外驿站走去。每个人的药囊里都藏着三样东西:银制的解毒符、莲心草粉和点燃后能驱散蛊虫的艾草。
驿站里静悄悄的,只有黑沙一个人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壶酒,酒杯里的酒泛着诡异的绿色。看到他们进来,他假眼的绿光更亮了:“神医果然守信用。马车已经备好,我们这就出发?”
“不急,”林凡坐在他对面,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在出发前,我想请教密使一个问题——于阗国的圣莲纹,是不是该刻在药罐内侧?”
黑沙的动作顿住了,假眼转动的速度慢了些:“神医什么意思?”
阿秀突然将一只玛瑙药罐摔在地上,罐子碎裂的瞬间,无数黑色的小虫从里面爬出来,在地上快速蠕动,遇到阳光就化作黑烟。“这些蛊虫,是血莲教的‘墨莲子’吧?用玛瑙的阴气养着,再借药材传到人身上,真是好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