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风沙比想象中更烈,卷着碎石子打在马车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叩击。阿秀将双莲玉佩贴在车窗上,绿光透过玉佩在沙地上投下片小小的阴影,勉强能看清前方被风蚀的雅丹地貌——那些土丘被风沙雕刻成狰狞的形状,远远望去,像一群匍匐的巨兽。
“按照地图上的标记,过了这片黑风口,就该到焚莲谷了。”林凡用布巾擦去脸上的沙砾,手里的羊皮纸地图已经被风沙磨得边角发毛,标注“焚莲谷”的红点周围,画着一圈火焰状的纹路,与双莲玉佩背面的暗纹隐隐相合。
苏眉正用银簪挑开一块西域特产的“沙枣糕”,糕点里混着细小的沙粒,硌得牙床生疼。“这鬼地方连口吃的都带着沙子,”她皱着眉吐出沙粒,“真不知道血莲教的余孽怎么忍得住,难道他们不用吃饭?”
话音刚落,车外传来影卫的低喝:“有异动!”
三人立刻掀开车帘,只见前方的沙丘后突然冒出十几个黑影,个个裹着黑色斗篷,脸上蒙着沙巾,只露出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和于阗国密使黑沙的假眼如出一辙。他们手里握着弯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蓝芒,显然淬了剧毒。
“是血莲教的人!”阿秀迅速取出银制护腕戴上,护腕内侧刻着莲心草的图案,是孙婆婆特意请铁匠打造的,据说能防蛊毒,“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走这条路?”
林凡抽出短剑,剑身在风沙中划出道银光:“地图有问题,黑沙留下的根本是陷阱。影卫,结阵!”
影卫们立刻围成圆形阵,将马车护在中间。血莲教徒的弯刀劈砍过来,与影卫的银剑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有个教徒的弯刀划破了影卫的手臂,伤口瞬间变黑,影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皮肤下竟有青色的纹路在快速游走。
“是墨莲蛊毒!”阿秀大喊着掏出药囊,将莲心草粉撒向那些教徒,“用莲心草粉克制他们!”
草粉遇到教徒的斗篷,立刻燃起绿色的火焰。教徒们发出痛苦的嘶吼,纷纷后退,沙巾被火焰烧破,露出底下布满黑纹的脸——那些黑纹像极了墨莲的根须,纵横交错爬满整张脸,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趁他们混乱之际,林凡抓住机会,短剑直刺为首教徒的胸口。那人却不闪不避,反而狞笑着挺身上前,弯刀同时砍向林凡的脖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为首教徒突然惨叫一声,胸口爆出团黑血,竟有只手指长的黑色虫子从伤口里钻出来,在沙地上扭曲了几下便不动了。
“是内讧?”苏眉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银针差点掉在地上。
阿秀却注意到,那只黑色虫子的尾部,有个极小的莲花印记——是人为控制的标记!“是有人在暗中帮我们!”她环顾四周,风沙弥漫的沙丘后,似乎有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快得像幻觉。
血莲教徒见首领毙命,又被莲心草粉克制,顿时溃散而逃,转眼就消失在风沙里。林凡连忙扶起受伤的影卫,用银针刺入他手臂的穴位,阻止蛊毒蔓延:“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影卫脸色惨白,咬着牙点头:“公子放心,属下还能走。只是……刚才帮我们的人,会是谁?”
这时,沙丘后传来一阵环佩叮当的声响,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她约莫二十七八岁,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股清冷的仙气,手里捧着个白玉药炉,炉口飘出淡淡的药香,竟能驱散周围的风沙。
“双莲堂的小友,别来无恙?”女子的声音像泉水叮咚,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呼啸的风沙中依旧清晰可闻。
阿秀看着她手里的白玉药炉,突然想起《血莲秘卷》残页里的记载:“丹神传人以白玉为炉,炼莲心为丹,能解天下奇毒……您是丹神谷的传人?”
女子微微一笑,药炉上的莲花纹突然亮起:“正是。我名白灵,奉师命在此等候诸位,免得你们落入血莲教的圈套。”
林凡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又怎么知道血莲教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