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哥盘完存货,咱们签契据。
春织妹子!
吴二牛的喊声响得像敲锣。
他从院外冲进来,裤脚沾着泥,额角挂着汗:林永福的管家带着人去牛棚了!
我瞅着他们往酱菜坛那边凑,像是要......他突然闭了嘴,眼神往霍砚那边飘。
霍砚的手已经按上腰间的短刀,刀鞘撞在门框上发出轻响。
春织却按住他的手腕,指尖凉丝丝的,语气却稳得像山岩:别急。她凑到霍砚耳边说了几句,霍砚先是一怔,随即低笑出声,眼底的冷硬散成碎星:他拍了拍吴二牛的肩膀,走,咱们去牛棚看看。
夜风卷着酱菜的咸香钻进牛棚。
林永福的管家扒着酱菜坛的木盖,指甲刚抠住缝隙,脚下突然一沉——他惨叫着栽进半人深的土坑,坑底密密麻麻插着竹钉,扎得他小腿生疼。
月光下,霍砚抱着胳膊站在坑边,手里的火把照出坑沿的伪装草皮:林管家这是......帮我试新挖的菜窖?
牛棚方向的惊叫飘进野菜坊时,春织正把最后一块军粮饼包进荷叶。
王婆子她们凑在门口打听,她却望着院外的夜色发怔——柴扉外的老槐树上,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有人踮着脚走路。
织丫头,该关院门了。李三姑的话惊醒了她。
春织应了声,却没动。
她盯着柴扉上晃动的树影,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三更梆子响过第二遍时,门外传来轻响,像一片叶子落在门上,又像一只手,轻轻叩了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