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一头雾水,摇着头,“这人疯了!天天把景阳侯的爵位挂在嘴边。这个王府全是萧家部曲的后人,没一个好惹。京城郊外的两处农庄皆是萧家军战死兵士的遗孤亲眷,王府从没有买过一个丫鬟仆人,这样的王府不好待啊。萧王爷还想去争单于都护府大都护一职,这都是什么事?王爷是禁军虎贲营统领,右骁卫将军,还想着坐镇单于都护府。”
这一夜,萧政独自在正清苑的练武场上用宝弓射箭,十箭皆中箭靶,放下手中的宝弓,神情舒缓,双眉紧锁,抬头扫视着夜空的星星,想起秦久阳的那句话:昔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借吴国之力,一雪前耻。
陈缇身穿衣袍出现在练武场,“少主,雍州署衙已接收物证。”
“陈缇,你先回去歇息。这个案子本王只是协助查案,虎贲营那边多关注。”萧政冲着他微笑摆手,继续说道,“终南山云阳山庄暂不会客,山庄二十名护卫日日习练武艺,一直到新年到来。”
陈缇躬身行礼,低声回道,“在下谨遵少主之令!”
待陈缇离开练武场,宋妍慢步走近前,大声质问,“王爷,明日查案要带上本女侠。这个案子越来越诡异,查这样的案子才有意思。可好?”
萧政扭头看了一眼她,心中依然有无数个疑问,是谁想要北漠质子的性命?为何要选在北漠质子与北漠使臣会面之时下毒?郑宣平或有难言之隐,今日他那番话定是有所指,或与陛下有关。郑宣平是当年诬陷祖父贪污军饷的幸存者之一,还是唯一活着的人。或能从郑宣平身上发现当年真正害死祖父的幕后之人,或是废太子,或是蜀王,或是顺阳王,或是昭王,就是当今陛下。
萧政依然点头答应,“阿妍,今日这个案子不太好查,有雍州署衙在前面顶着,本王只负责查案,至于如何判案乃是雍州刺史之事。”
宋妍冷笑一声,面前之人竟是一个不择手段擅利用他人的坏人,一时不知如何评论。“你是武平王,竟然利用他人,在夏州是这样,回京还是这样。”
“本王在京城树敌太多,不能抛头露面,亦不能让京城百姓记住本王的脸。”萧政面色沉重,摇着头,“这是本王的规矩,要保持神秘感。”
“什么是神秘感?”宋妍满脸疑惑,绕着他转了三圈,“你这么爱显摆,一出门不是王冠王袍,就是紫袍加身,谁都能发现你是天潢贵胄。”
萧政无奈地低头,查这个案子必须要用他的武平王身份,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北漠使臣阿史那沙陀敬重强者,萧政这个武平王便是大荣的强者。“阿妍,这个不妥当。本王要从北漠使臣口中探得当日中毒之真相,必须要亮出真实身份才行。有你这个天下第一女侠客在,本王自然安心。”
宋妍摇着头,嘟嘟嘴,“快听,这是外面打更的梆子声,早些歇息!”
萧政手拿宝弓和箭筒慢步走向正清苑卧室,留下一句话,“明日午时前到北漠使馆拜访阿史那沙陀!”
宋妍呵呵一笑,突然想起今日晁天横所言,“武平王萧政天资聪颖,一生劫难重重,你若愿留在他身边,定要护其周全,方能成就一生一世之幸福。”
“师父也是,一开始讨厌明威将军萧寅父子,现在又暗示本女侠要靠近萧政,完全就是没有原则。”这才是宋妍的真正心思。
现在的宋妍一门心思想着留在王府,瞧着这气派的王府,日常很清闲。王府外的打更声继续在响,兴安城中异常安静,太平坊一处宅院中暗渊阁主独自坐在庭院的凉亭中,抬头瞧着跪在地上的一名女侠客,大声问道,“兴安城到处是武平王萧政滥用权利仗势欺人的流言,你做得很好。今日萧政在做什么?”
这名女侠低声回禀:“主人,萧政休沐十五日,好似在为雍州署衙查案,曾出入北漠质子府。”
“你做得很好!”暗渊阁主大笑三声,“在太平坊好生躲着,北漠质子在兴安城中毒昏迷,定会引发北漠的再次反叛。萧政抓不住下毒的凶手,其声名定会一落千丈。这才是本阁主想要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