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轻拍脑袋,“恩师,我想把此事透露给肃王,肃王现任尚书省左仆射,兼任兵部尚书。只要肃王知晓此事,陛下很快便能知道。九千把新横刀瞬间变成废品,这不是小事,一旦御史言官把此事捅出来,兵部定然要担责。”
秦久阳端起茶盏又喝了两口,冷哼道,“此事和你无关,和飞骑军无关,老夫自会替你把消息捅给肃王。今日你来看老夫,还有何事啊?”
面对如此直接的问题,萧政轻吹一口气,低声说道,“这个王爷当得太累,不是查案,就是练兵,没一日轻松,在夏州身兼都督、刺史两职,回京没有什么任何赏赐,只有一个正三品上护军,这是武散官。右谏议大夫就是谏官。学生都辞三次官了,陛下一次都没答应。”
秦久阳冷笑道,放下手中的茶盏,“你还不知足啊!从一品郡王爵,唐州牧,崇文馆学士,侍讲学士,上护军,还有右谏议大夫,飞骑军统领,右骁卫将军。你一个刚过弱冠之年的人,有这么官职,是该知足了。先做好你的分内之事,陛下看重你,日后少些牢骚,河东萧氏三人配享太庙,你要为国尽忠。”
萧政“哦”地回应一声,端起茶盏喝茶,继续说道,“学生明白!”好似一朵开败的白牡丹花,从衣袖中掏出一本古版《说文解字》递给秦久阳,“老师,这是学生搜寻到的古版《说文解字》,是他人所赠,学生将此献给老师。”
秦久阳接过《说文解字》,用手摸着发黄的纸张,笑着点头,“这份礼物,老夫喜欢。汉版的《说文解字》价值万金呐!”
萧政低着头继续喝茶,扫视着会客正堂的陈设,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秦麟若能做满三年万年县令,定能一步升迁。只是在天子脚下做官,实属不易。陛下有意将唐县划出雍州,设置京兆尹掌管兴安和万年两县,此事一直在商讨中并未落实。当年曾祖父三次拜相,在朝中颇有威望,没想到今时今日萧氏竟如此落魄。学生只想保护河东萧氏族人,不想再走祖父的老路。皇权相争,夺嫡乱象,历朝历代皆有,大荣更甚,学生既要明哲保身,又要有所作为。”
秦久阳叹息三声,“朝堂之上波诡云谲,想要全身而退不易,且行且珍惜,萧氏清誉尚在,只要做好武平王,便能延续河东萧氏的清誉。世人皆羡慕世家大族,殊不知这背后是萧氏数十代人共同努力所致。二郎在颍州早已娶亲,日子过得安稳,老夫要在京城小住数月,日后若遇到难以决断之事,老夫自当帮忙。”瞧见他腰间的棠溪剑,神情慌张,显露惊慌之色,“这是龙骧大将军的贴身佩剑?”
萧政点点头,“老师,这棠溪剑确是阿翁当年的贴身佩剑,学生在封地金州萧氏祖宅请出来的当世宝剑,削铁如泥,在战场上斩敌无数。”
“啊!”秦久阳惊呼一声,昔日能调动千军万马的棠溪剑今日竟传到萧政手中,当真是萧大将军显灵。
“萧王爷,平日你在右骁卫走动,没发现什么吗?从大将军到校尉,长史,对你可有异议?”
萧政摇着头,想到一件事,“老师,学生有困惑之处,在右骁卫学生能随时用将军令牌调动整个右骁卫兵士,就连金吾卫都能请来帮忙。这些人在怕什么?”
秦久阳忍不住摇头,继续说道,“龙骧大将军平日调兵极少用兵符,羽林军兵士皆听命,皆认识棠溪剑。后来萧大将军兼任显赫的右卫大将军,统领禁卫军,其声望颇高。你腰间的棠溪剑便是萧大将军平日调兵之物,禁卫军大半是子承父职,你平日带着棠溪剑在禁卫军出没,谁敢不从。大荣禁军统领是军中权势最重的武职。”双眼含泪,轻拍脑袋,“即便后来萧策大将军遭恶贼诬陷殒命归天,依然与云阳昭公主合葬,陪葬皇陵。明威将军就是王爷之父,先皇亲自为萧将军加冠赐字,萧家还有三千隐匿的部曲后人,一直由曾经的定远将军胡正明掌控。在兴安城曾经敌视萧氏之人不敢乱动,这些才是你的底气。河东萧氏族老只有驱逐宗亲的权利,根本没入萧策大将军的眼。今时今日即便云阳昭公主和萧策大将军不在人世,还有老夫和江相为你撑腰,老夫曾任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