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也能感受到他克制的颤抖。
那一刻,时间停滞,只剩唇齿之间的微光。
“阿曜,要是你觉得难受,我们就到这里吧。”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哽咽,像风吹过荒原上的残叶。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记忆深处。
唇齿相碰时,她声音抖得厉害。
哪怕只是轻微的接触,也都牵动着全身的神经。
她的手指掐进他后背的衣服,却仍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怕自己成了他的负担,怕这段关系终将以痛苦收场。
“我们……还是当陌生人吧,沈先生。”
最后一句出口时,她强迫自己拉开距离,目光坚定得近乎冷酷。
可眼底的水光泄露了她的真实——她不是不想留,而是不敢留。
从他家回伯恩公馆时,已经快三点了。
夜色浓稠如墨,城市陷入沉睡,只有路灯还亮着,像守夜人沉默地注视着这条漫长归途。
车内气氛低缓,沉默比话语更沉重。
凌晨的街道被雨冲得锃亮,车内暖气裹着顾星澜身上那点淡香水味,闷闷地绕在鼻尖。
雨水在挡风玻璃上划出道道痕迹,又被雨刷一次次抹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像一场大雨前的静谧。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一下一下轻敲,目光扫过后视镜——她脸上的表情,有点蔫。
她的额头靠在车窗边,侧脸轮廓模糊在玻璃的倒影里。
眼神失焦,嘴角微微下垂,像是经历了什么无法言说的事。
他问她怎么了,她只摇头。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包含千言万语。
她不想说,也不能说。
有些事一旦开口,就会像裂开的堤坝,再也堵不住。
“这张照片,你在国外也天天揣着?”
她低着头,目光温柔地落在钱包里那张小小的拍立得上,指尖缓缓摩挲着照片边缘,仿佛在触碰一段不愿惊扰的回忆。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下来,像是怕吵醒藏在记忆深处的什么人,“当然。”
顾星澜笑得坦荡又理直气壮,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得意,“每次掏钱的时候都能瞧见我女朋友,这买卖,赚大了。一张照片换一整天好心情,稳赚不赔。”
“土到掉渣。”
萧玉希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我不觉得土。”
他微微侧身,靠得更近了些,近到温热的呼吸轻轻擦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酥麻,“我女朋友这么漂亮,我巴不得天天发朋友圈炫耀。谁看了不说一句‘天生一对’?这叫什么?这叫实话实说。”
萧玉希的耳朵一下子红透了,像被晚霞染过的云边,她慌忙把钱包塞回抽屉里,动作急促,仿佛藏起什么不可见光的秘密,“自恋狂,又借机夸自己。”
顾星澜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眼里盛满笑意,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
她真可爱,一逗就脸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明明想逃,却又站在原地不敢动。
“阿曜家里那个女人,你知道是谁吗?”
他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像一块石头落进水里,激起了萧玉希心底的涟漪。
他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我出国一个月,怎么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样?以前他连家门都不让人进,现在突然冒出个女人住进去,连我都一头雾水。”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宋金枝,”他继续说道,声音低了几分,“可那根头发那么短,肯定不是她。宋金枝从不留短发,而且她最近在国外拍戏,有行程记录。还能是谁?他以前可从没带过女人回家。”
“我不清楚。”
萧玉希答得飞快,几乎是脱口而出,连自己都察觉到语速太快,显得有些心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