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一只价值不菲的定制水晶杯,被狠狠地砸在墙上,瞬间四分五裂。
猩红的葡萄酒如同鲜血,顺着光滑的墙面缓缓顺流而下,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顶奢”会所的顶楼包间长期给周浩一行公子哥预留着,他们三不五时就会过来聚会。
周浩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英俊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赵胜靠在沙发上,右边的嘴角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周大少爷,别为了个废柴生气了,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摔着玩儿的,”赵胜从柜子里拿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香槟,递给周浩,“喝一杯消消气。”
周浩看一眼赵胜递过来的香槟,冷声道:“你是在庆祝我被人羞辱吗?”
赵胜丝毫没有小心思被戳破的尴尬,收回手,将酒倒在自己的酒杯里,一饮而尽。
而后又倒了一杯红酒,再次递过去,“呐,行了吧?”
周浩接过来,仰头倒进嘴里,压根没尝出是什么味儿。
赵胜很有眼力劲的又给他续了一杯。
“周大少何必这么生气,不过是被抢走一块破铜烂铁,大不了再找人抢回来。”
周浩抬起手,手腕处有一圈明显的红肿。
“那小子不知从哪儿请了个打手,下手忒黑。”他转了转手腕。
赵胜最近因为林清雅解决了原材料危机,并拒绝跟他们合作的事情,心情相当不愉快,费了那么多力,还是被拒之门外。
这个林清雅,不看自己面子也就算了,连自己亲妹妹的面子也不看。
等以后林氏落到自己手里,首先就把林清雅给办了,赵胜心想。
不过看到挂了彩的周浩,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自己失败固然可怕,但朋友挂彩更让他喜闻乐见。
“你放心吧,我已经让我爸请了一位高人,有这个人在,什么样的高手都没用。”赵胜一脸得意。
“高手?”周浩抬眉。
赵胜拍拍他的肩膀,故作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会帮你把这笔账要回来。”
半夜回家,赵宏图依然没有休息,书房灯火通明。
他陷在宽大的皮椅里,后背却没有完全靠实,肩膀绷着一道僵硬的弧线。
左手拇指反复摩挲着雪茄铜环,烟尾的灰烬积了半寸也没弹,直到簌簌落在深灰色西裤上,他才猛地回神,烦躁地将雪茄按在水晶烟灰缸里,力道过猛溅起火星,在钢笔留下一圈焦黑的印子。
他看着书桌上摊开的文件,指节因为攥紧钢笔而泛白。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忽然扯了扯领口,露出颈间泛红的皮肤。
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将钢笔往桌上一摔,金属笔帽磕在桌面发出脆响,在这过分安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
赵胜推门就看见父亲这副要发火的姿态,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滚进来!”赵宏图看他要进不进,吼了声。
赵胜这时不想触父亲的霉头,夹着尾巴进了门。
“全市的稀土矿都停了工,林氏从哪买的材料?”赵宏图将面前的资料丢给赵胜。
赵胜接过,瞟了一眼,是本年的财务报表,亏损超一亿。
“好像是从海外进口的。”赵胜老实回。
“以前怎么没听说林氏跟海外还有合作?”赵宏图问。
“两年前,陈凡好像去海外考察过,不过因为他们的加工技术比较落后,就没谈成,”赵胜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无巨细全说了出来,“可能这次特殊情况,他们进口海外的原材料,找国内的企业加工,听说他们这次的原材料成本至少高了50%。”
赵宏图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