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是GSc被迫交出的、那些碎片化的数据。这些数据冰冷、枯燥,充满了人类科学家的理性与傲慢。但陈凡拨开那些关于武器原型机、生物基因测序的表层信息,直击其核心。他发现,在过去的五十年里,全球范围内被记录在案的、无法解释的超自然能量事件,其发生频率,正以一种极其微弱、但却无比稳定的趋势,逐年上升。这就像一个健康的人,体温在缓慢而持续地升高,虽然尚未发烧,却已表明身体内部,出现了严重的病变。
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是西伯利亚“观测站”里,那个不断循环播放的、由星图和公式构成的终极警告。
陈凡将这三股信息,全部导入了自己的神瞳之中。
他的双眸,此刻化作了两台超级量子计算机。海渊古城的记忆,为他提供了“历史坐标”;GSc的数据,为他提供了“现实参照”;而观测站的警告,则是他进行推演的“核心算法”。
“盖亚之盾”的庞大算力,被他尽数调动。一个浩瀚无垠的、以整个太阳系为沙盘的宇宙能量流模拟,在他的意识中,缓缓展开。
时间,被加速了亿万倍。
他“看”到了太阳风的吹拂,看到了行星引力的交织,看到了来自银河系中心的各种高能粒子流,如同潮汐般,一遍遍地冲刷着太阳系这个小小的“港湾”。
一切,似乎都遵循着某种稳定而古老的节律。
直到,他将“观测站”警告中的那个关键变量——一个代表着“收割周期”的、极其复杂的宇宙弦震动频率,输入了模型。
模拟的宇宙,瞬间变了。
在太阳系之外,一片原本看似空无一物的宇宙背景辐射中,一堵无形的、庞大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潮汐墙”,缓缓地显现了出来。
它不是物质,而是更高维度的能量叠加态。它正在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向着太阳系,缓缓“压”来。
陈凡的意识,仿佛被这股潮汐的威压碾过,感到了一阵灵魂层面的剧痛。他强行稳定心神,将模拟的时间流速,调整到正常。
然后,他开始计算这股“宇宙潮汐”抵达太阳系的时间。
当计算结果,以一个金色的数字,呈现在他意识中的时候,陈凡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脸上,血色尽失。
——三到五年。
最多,五年。
这个时间,短得让他感到窒息。
这根本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以万年为单位的宇宙周期。这是一场近在眼前的、正在倒计时的末日审判!
这股宇宙潮汐,本身或许没有直接的破坏力,但它就像一种催化剂,一种强效的“稀释剂”。当它抵达太阳系时,会极大地削弱地球天然的维度屏障,让“虚无裂隙”的开启变得前所未有的容易,为“收割者”的降临,提供……一个完美的舞台。
陈凡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必须知道,这扇“大门”,最有可能在哪里,被率先推开。
他立刻将GSc提供的全球异常能量事件分布图,与海渊古城的星象记录,以及“盖亚之盾”对地球能量场的实时监测数据,进行了三维叠加。
一个惊人的、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结果,出现了。
所有的数据模型,所有的历史记录,所有的能量流向,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大西洋,百慕大三角区域。
在“盖亚之盾”的感知中,那片海域,是整个地球能量场的一个巨大“涡旋”,一个天然的、极其不稳定的薄弱点。地球的磁场、重力、以及空间维度,在那里都呈现出一种微妙的扭曲状态。历史上无数飞机、船只的神秘失踪,那些被归结为“时空陷阱”的传说,或许都是这个薄弱点偶尔“漏气”所造成的后果。
当那股宇宙潮汐抵达时,这个“涡旋”,无疑会成为整个地球上,第一个被撕开的、通往更高维度(或者说,更低维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