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道:“中午你娘和我可能在外面有点事,如果回来迟了,你就带你妹到门口小吃部吃点饭。”高大壮应了一声。一家人吃过早饭以后,高爱江和张素琴便乘坐商业局的公车前往杨集公社。他们不敢坐公交车,就怕在车上遇到陈青,那可就麻烦了。毕竟昨天听大壮说陈青今天要回杨集,所以才动用了公车。
到了杨集,他们早早就下了车,开始打听张大妮家的位置。 国强娘在婚礼上那番义正辞严的讲话,在整个杨集街都传遍了。现在大家基本上都相信张大妮是被冤枉的,毕竟这话是从她婆婆嘴里说出来的,而大家也都相信她的为人。所以当高爱江打听张大妮家时,大家不再像以前那样避讳,而是很乐意地给他们指了路。
高爱江和张素琴从车上拿下从县城带来的礼品,又让驾驶员把车开到远处,半小时后再过来。接着,他们便下车朝着陈国强家走去。因为冬天农活少,再加上张大妮已经怀孕,早上难免有些赖床,没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做饭。高爱江和张素琴赶到杨集公社时,才七点半左右。此时,张大妮正和婆婆一起在厨房忙活。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活,大妮已经熟练掌握了烧锅的技巧,此刻正往灶里添柴,火势熊熊,把她的脸颊映得红扑扑的。婆婆则在灶台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熟练地贴着玉米饼。自从看到儿媳妇新婚夜的落红,又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后,婆婆的脸上每天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这个儿媳妇喜爱得不得了,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每天听着儿媳妇甜甜地喊着“娘”,陪着自己一起做饭,哪怕怀着孕也从不偷懒,这一切都让婆婆十分满意。所以,每次做饭时,尽管有些辛苦,但婆婆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就在婆婆专心做饭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高爱江和张素琴两人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两个陌生人推门进来,国强娘满脸惊疑地问道:“你们找谁?是不是走错门了?”
听到声音,张大妮也抬眼望向来人,随即惊讶地叫出声:“张姨、高叔?你们咋来了?”
高爱江和张素琴一开始没认出烧火的是张大妮,还以为是陈国强的妹妹,看清她穿着粗布衣裳、熟练添柴的模样,两人都愣住了:“大妮?真的是你啊!”
张大妮的母亲连忙起身让座:“快坐快坐!”
国强娘却皱着眉问:“大妮,他俩是谁啊?”
“娘,这是高大壮的父母亲。”
“啥?!”国强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强硬,“就是那个逼你用身体证明清白的混小子的爹娘?走!我家不欢迎你们!”
刚坐下的高爱江和张素琴顿时尴尬不已。张大妮赶紧打圆场:“娘,没事的,他们跟大壮不一样,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国强娘的脸色才稍缓,但还是严肃地对两人说:“我把话撂在这,我儿媳妇是清清白白的!说句不好听的,她和国强新婚之夜的落红,我看得清清楚楚!这话本不该当着外人面说,但为了证明大妮的清白,我今天就说了!你们要是来欺负大妮的,趁早走;要是问别的事,我看大妮也未必知道,你们还是回吧。”
张大妮没料到婆婆会知道自己“落红”的事情,还当着外人的面把这种私事给说出来,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拉了拉婆婆的衣角:“娘,您咋说这个呀……”
“怕啥害羞?我都要抱孙子了,有啥不能说的!”国强娘毫不在意地说道。
高爱江和张素琴听着婆媳俩的对话,彻底懵了——“落红”?“证明清白”?这些话让他们一头雾水。
见两人满脸疑惑,张大妮忙对婆婆解释:“娘,高叔和张姨可能还不知道大壮上次来杨集公社的事,他回去说不定没跟家里说,不能怪他们。”
“大妮,上次大壮来杨集到底做了啥?你们怎么就分手了?还有你刚分手怎么就结婚了?”高爱江急着追问,“大壮回去啥都没说啊,我们也是刚听说你结婚了,当时都惊呆了!我本来还想劝你们和好呢,你快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