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公交车往回赶,一路上心神不宁。
那年代春节本就不怎么放假,身为公社革委会主任的陈家旺,在家匆匆吃了顿团圆饭,下午就赶回了公社——他才不愿多对着家里的黄脸婆,公社、供销社、粮站、食品站那么多单位里,有的是年轻鲜活的姑娘陪着他,多自在。
此刻他正坐在办公室的套间里,琢磨着陈青这两天回家过年,今晚该去哪个姑娘屋。正想着,“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干女儿,你不是说要在家待两三天吗?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假我都帮你请好了,出什么事了?”
陈家旺见陈青神色不对,赶紧迎她进来,伸手帮她脱掉棉袄。自己坐进沙发后,又一把将她拉到腿上,手跟着就伸进她的毛线衣里,不安分地摸索起来。
陈青任由他胡摸了一阵,才低着头小声说:“干爹,我怀孕了。”
“啥?你怀孕了?”陈家旺的手猛地停住,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陈青,你看干爹还行吧?别看我五十多岁了,照样能让你怀孕!没事,怀了就怀了,生下来就是!我正愁就一个儿子太单薄,还琢磨着找谁帮我再生一个呢,你就来报喜了——真是我的福星啊!”
他仰头笑得更欢,“我又要当爹了!”整个人激动得坐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不住地摩挲着光溜溜的头顶,嘴里反复念叨:“我终于又有儿子了!”
陈青见他这副模样,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干爹,这孩子不能要啊!要了事情就多了!”
“咋不能要?”陈家旺一脸诧异,“要了又有啥事啊?在杨集还有我摆不平的事吗?这儿子我是要定了!”
他语气不容置喙,“你放心,啥事我都能帮你搞定。我马上就去供销社给你请一年的假,你安心在家把孩子给我生下来!”
“不行啊干爹!”陈青声音发颤,“你想想,我一个姑娘家,十个月不上班,人家能不怀疑吗?这孩子生下来,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必须把他打掉!”
“你还想嫁人?还敢想把我的儿子打掉?你疯了是不是?”陈家旺瞬间动了怒,“我告诉你,这儿子我无论如何都要,你也别想离开我!别打歪主意了,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女人家不就是生孩子的吗?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 说罢便凑上前,粗暴地掀开陈青的毛线衣,那张混杂着浓重酒气和烟味的嘴,猛地向前拱去,滋咂声迅速传遍整个屋子。
闻着他身上那股酒气与烟臭交织的难闻味道,再加上怀孕的反应,陈青胃里瞬间翻涌,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差点吐出来。
再看着他光秃秃的头顶和他那恨不得把自己吃了的贪婪模样,那股厌恶和反胃更加强烈。
她心里清楚,陈家旺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主,眼下他正兴头上,又喝了酒,绝不能惹恼他,这事得慢慢找机会再谈。
她便不再坚持,顺着他的话道:“干爹,要不这样,晚上你到我宿舍来,咱们再好好商量这事。”
“行!”陈家旺头也不抬,含糊不清地嚷着,“干女儿,今晚我去……去你宿舍好好奖赏你。咱们得趁这几个月抓紧,不然等你肚子大了,我就没办法陪你了。”
陈青满心无奈——她太了解这个五十多岁糟老头子的脾气,反抗只会招来更粗暴的对待,每次都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她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他宣泄私欲的玩物,只能靠讨好换取好处。
有时她会突然怀疑当初的选择:为了离开农村进供销社,或许并非最佳出路。
但这念头转瞬即逝——如今她早已骑虎难下。一方面,这份工作轻松自在,不像张大妮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被农活累得直不起腰;另一方面,靠着陈家旺给的好处,家里日子好了太多,在邻里间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可眼下,难道要为了这些好处,真给他生儿子、毁了自己一辈子?还要忍那些闲言碎语吗?这些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