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陈家旺去陈青那里时,她特意让对方带的,在自己这儿放了两个多月,就想着这次回娘家带给父亲,借此让他再风光风光。
果然,陈父刚还抽着丰收烟,一见递来的整条大前门,眼睛瞬间亮了——这下可有段时间能在邻居面前炫耀了,他高兴地接过来,嘴角都合不拢。
另一边,陈母看着那块布料,心里先犯了嘀咕:这料子分明是年轻小伙子穿的。
她哪里知道,陈青原本想着布料给施海波,可一想到把陈军的招工名额让给了施海波,心里总觉得亏欠弟弟;又听说陈军正和家旁的小敏处对象,正需要体面衣裳,便特意选了这块料给陈军。
陈军一看见布料,果然高兴得蹦跳起来,对着屋里人嚷嚷:“这块料正适合我做新衣裳!”也不由分说,直接从母亲手里把布料拽了过去,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陈青看着满屋子的喜庆劲儿,犹豫了一下,终于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爹、娘、陈红,我今天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陈红的工作落实了,就是咱们县现在正在筹建的糖果厂。”
一家人刚听到消息,顿时喜上眉梢——毕竟这事儿打过年就盼着,如今真成了真,屋里瞬间热闹起来。
可这份高兴没撑过一分钟,陈父陈母和陈军几乎同时想起了什么,异口同声地问:“那陈军的工作也落实了吗?”
这话一出,陈青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方才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旁的施海波也跟着低下头,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清楚,自己那份“吃皇粮”的名额,本该是陈军的,此刻面对陈家一家人的目光,只觉得满心亏欠。
陈青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们也知道,这次酱醋厂和糖果厂招工,全县除了土地带人的指标外,也就招四五十个人。多少人盯着不说,还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干部找关系,难度实在太大了。本来陈军是有个名额的,可后来被县领导的人顶了——人家是大官,咱们小老百姓又有啥办法呢?再说,糖果厂招的全是女工,只能安排陈红进厂。没事的,以后还有机会。”末了,她还不忘宽慰一句。
可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屋里的喜气。
陈军当场就急红了眼,大声嚷嚷起来:“你不知道现在招工多难得吗?咱县好几年没招工了,除了部队转业的、大学生分配的,平时哪有机会?你骗谁呢!而且我都跟小敏说了,我要去工厂上班,她高兴得不行,还跟全家都讲了。我们都处对象了,我还亲过她嘴呢!要是让她知道我没了工作,肯定不跟我处了,这可咋办啊?”
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了哭腔。
陈父陈母也跟着叹气,脸上满是愁容。他们当然知道招工名额难得,可过年时陈青把话放出去,他们早把“陈军要吃皇粮”的盼头拉满了,如今希望落空,失望更是翻了倍。
况且在他们心里,儿子是传宗接代的根,陈红终究要嫁人,哪怕陈红有了工作,儿子没着落,心里始终堵得慌——先前对陈青的感激,也悄悄掺进了几分怨意,只是当着陈红的面说不出口,只能一遍遍叹气。
而且他们还琢磨着:就凭陈青怀着陈家旺的孩子,她只要去跟陈家旺撒个娇,睡个觉,名额不就能调过来了?在他们看来,这招工名额本就是陈青靠陪陈家旺睡觉、怀孩子,献出身体才弄来的。
可他们哪里知道陈青的心思?
陈青一开始本想着找高大壮,求他再托父亲高爱江调整指标,可转念一想,这两个指标本就来之不易,高大壮也是花了好大力气才弄下来的,要是再去求人家调换,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中间出点岔子可怎么办?更何况,她总觉得亏欠陈红——上次她结婚,陈家旺硬逼着陈红给他道歉,她为了顾全一大家子的面子,只能让陈红在一万个不愿意的情况下忍气吞声给做了。
这么一想,她犹豫了半天,终究没再去找高大壮提把陈红的指标让给陈军的事。
陈军越想越委屈,猛地把刚拿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