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被截肢的事详细上报了。部队首长很重视,还专门跟地方政府沟通,最终决定把你当特例。等你退伍后,除了伤残抚恤金,地方会给你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虽说不能再像在部队里冲锋陷阵,但至少能有份稳定收入,后半生也算有了依靠。”
这番话像一股暖流,渐渐抚平了李九明心底的失落,他眼眶微微发热——没想到部队会把他的事放在心上,这份牵挂让他满是感激。一旁的陈小芳悄悄红了眼角,她既为李九明高兴,也终于放下了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
随着退伍日期临近,病房里逐渐热闹起来。每天都有战友来看望李久明,有人捧着自己珍藏的书,有人只是坐下来陪他聊部队里的趣事,还有人掏出日记本,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地址,附上几句道别的话。末了离开时,他们都会挺着腰板,郑重地向他敬一个标准的军礼。李久明在陈小芳的搀扶下,慢慢从病床上站起,同样回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一个军礼里,裹着战友间的情谊,也藏着说不尽的不舍。他们张了张嘴,却觉得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最终只化作一句简单却真诚的“多保重”。
看着战友们一个个转身离开的背影,有人走出病房时还忍不住回头望他一眼,终于没忍住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陈小芳轻轻握住李九明的手,她的手温暖又有力,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我会一直陪着你。”
8月3号,李九明接到了部队的退伍通知书。他不再是一名现役军人,而是成了普通的平头百姓。接过退伍通知书的那一刻,他的手、连带着腿都控制不住地发着抖。陈小芳看在眼里,轻轻拉过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右肩上,无声地安抚着。
李九明虽已退伍,但养伤期间,部队里仍有其他战友时不时来看望他,只是他熟悉的张班长的身影,再也没出现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陈小芳的精心照料下,李九明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他已经能自己在轮椅上活动,有时还能借着辅助工具,慢慢站起来走几步。而他和陈小芳的感情,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守里,愈发浓烈醇厚。
傍晚的夕阳格外温柔,将病房晕染成一片暖橘色。陈小芳刚帮李九明按完腿,正俯身收拾按摩油,手腕却突然被他轻轻攥住。她抬头,撞进李九明盛满爱意的眼眸里——那目光柔得像化不开的水,看得她脸颊发烫,下意识地想别开脸。
没等她动作,李九明微微用力,将她拉到身前。他仰起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带着压抑许久的深情与渴望,渐渐冲破了彼此间的界限。在满是暖意的病房里,两人相拥着度过了一个缠绵的夜晚。
可事后,当李九明的目光扫过床单,没看到预期中的那抹红时,心猛地一沉。
部队里的画面突然涌上脑海:闲暇时,战友们总嬉笑打闹着问已婚的张班长男女之事,张班长也总像大哥似的一本正经地说女人第一次都会落红。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反复打转,莫名的失落像潮水般漫上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他陷入低落时,目光又不经意落在了陈小芳的肚皮上——那里有几道淡淡的纹路,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可在床头灯的光线下,却清晰得刺眼。他瞬间想起小时候,曾看见过母亲肚子上的同款纹路,母亲当时还点着他的小脑瓜笑:“这是女人生孩子留下的印子。”
没有落红?妊娠纹?
联想到村里偶尔传来的关于陈小芳的零星传言,刚才缠绵时的情意瞬间淡了大半,疑虑像藤蔓般紧紧缠住了他的心。他盯着那几道纹路,脑子里乱成一团,完全没注意到陈小芳正默默看着他。
陈小芳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困惑全都看在眼里,心像被针扎了似的,一阵阵地疼。联想到村里偶尔传来的、关于陈小芳的零星传言,方才缠绵时的情意瞬间淡了大半,疑虑像藤蔓般紧紧缠住李九明的心。
他盯着她眉梢那几道细纹,脑子里乱成一团,完全没注意到陈小芳正默默注视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