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头都没敢再回。婆婆在屋里揉着面团,没有出来,只隔着门催促小芳娘说道:“抬门就见到血,又是小姑娘身上的脏东西,真晦气。光明一天都没见了,真不是啥好兆头,小芳娘,你赶紧将它给擦了吧。”
小芳娘听了,赶紧慌里慌张地端着水,蹲下身来,将车腿上那一缕残留的暗红血迹,仔仔细细地擦了,直到那片碍眼的血色彻底消失在湿布里。母女俩悄悄互相对视一眼,悬在嗓子眼半天的心,终于轻轻落了下来,连紧绷的肩膀都松了几分。
而陈福道忽然在院角站起身,快步往堂屋方向走去。
母女俩刚落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两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他的背影,手都不自觉地攥紧了。
眼看他的脚就要跨过西厢房的门槛——那是陈小芳住的房间,也是她们藏着秘密的地方。
陈小芳心头一紧,急忙上前一步拦住,声音里带着几分掩不住的警惕:“爷爷,您往我房间去干啥呢?是……是想在这找我后爹吗?你……你确定他在我房间里吗?你这到底是啥意思啊?”
陈福道的脚顿在原地,像被钉住了似的。他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眼神左躲右闪,不敢直视陈小芳:“不、不是呢,他……他怎么会在你房间里?我就是想、想找点东西。”话说得颠三倒四,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声音也越来越小。
“那你到我这姑娘房间找啥东西啊?”陈小芳不依不饶地追问,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坚定,没打算让他含糊过去。
陈福道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嗫嚅了半天,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空气瞬间僵住,只有院外的蝉鸣在聒噪。就在这僵持的间隙,他忽然抽了抽鼻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惊疑地开口:“你这房间里,咋这么多花露水的味道?”
“昨晚蚊子太多,烧了一夜蚊香,味道难闻得很,我就喷了些花露水盖盖味。”陈小芳语气平静地回答,语速不快不慢,没给对方留任何再追问的余地。
陈福道“哦”了一声,尾音拖得有些长,像是在努力消化这个解释。他盯着西厢房的房门,方才那道紧紧锁着的目光慢慢松了些,眉头也不像之前那样拧得发紧,连肩膀上紧绷的劲儿,都跟着散了大半。
他往后又退了小半步,原本探在门槛边的脚尖也收了回去,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没再提“找东西”的事,也没再追问花露水的细节。院角的蝉鸣声重新钻进耳朵,空气里那股剑拔弩张的劲儿,终于像被风吹散似的,悄悄淡了下去。
小芳娘站在不远处,见他这副模样,悄悄松了口气,攥紧的手心沁出的汗也慢慢干了;陈小芳则依旧站在房门口,只是盯着陈福道的眼神,少了几分尖锐,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这一关,总算又暂时躲过去了。
其实早在小芳娘起身时,一夜没合眼的陈小芳就跟着起了床。
她心里始终悬着事,特意去西厢房又仔细查了一遍,隐约闻到角落里残留的淡淡血腥味,心一下子揪紧,赶紧翻出花露水,对着房间各个角落喷了又喷,直到那股异味被浓烈的香味盖住,才稍稍放下心。没成想,陈福道后来竟真要往屋里闯,幸好自己拦得及时。
此刻见陈福道被问得退了出去,母女俩悄悄对视一眼,悬在嗓子眼半天的心,总算又松了口气。
可这份轻松没持续多久,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安稳,往后要面对的难关只会更多——陈光明是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没了,他的爹娘怎会不拼命寻找?更别提一个谎言要圆下去,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遮掩,可后续的谎言从哪来,她们根本毫无头绪。
转眼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陈光明的母亲端着碗,没好气地开了口:“光明这小子到底咋回事?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连面都不露,早饭也不回来吃,到底在外头忙啥?”
陈福道听老伴这么问,也放下筷子,一脸疑云地朝小芳娘望过来,眼神里满是探究。
被老两口同时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