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常穿的。
她脸上带着几分盼儿子回来的愁容，见陈福道进来，随口问道：“是去邻居家找光明去了吗？咋去这么久啊？光明那边有信没？”
陈福道搓了搓手，目光躲闪着，绕了半天圈子，才硬着头皮把话挑明：“是有信……是小芳娘，把光明给……给杀了。”
“你说啥？！”光明娘像被雷劈中，手里的衣裳“哗啦”掉在地上，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炕沿也没察觉，声音尖得发颤，“小芳娘？她凭啥杀光明！我儿好好的，就算有啥错，也轮不到她动手啊！”
她冲上来要抓陈福道的胳膊，眼里又急又恨，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皱纹往下淌。陈福道拉着她缓缓坐到床沿上，然后就把小芳娘的那套说辞慢慢讲了出来。边上他的老婆，手里攥着衣角边哭边抹眼泪听，听完后一把抓住他的膀子摇着说道，
“你咋不早说？咋不送官？我儿不能白死！我要让她抵命！”
“送官？送官咱陈家就全完了！把小芳娘毙了当时是解气，可之后呢！”陈福道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按回炕沿上，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狠劲，“光明是啥德行你不知道？他祸害小芳，还让小芳生了娃！送官之后，这些丑事全得抖出来，小芳名声毁了，咱陈家在村里还能抬头？不仅是咱陈家，你娘家名声都会受影响！往后谁还敢跟咱家来往？再说，小芳娘抵了命，小芳往后咋办？老死在咱家？那二丫头又咋办？她还那么小！”
光明娘愣在原地，眼泪还在流，嘴里反复喃喃着：“可我儿死了……我就他这一个儿，他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蹲下身，双手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起来，掉在地上的蓝布褂子，被她的眼泪打湿了一小块。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办法！”陈福道见她情绪缓了些，赶紧把自己的盘算说出来，语气里添了几分“为全家着想”的恳切，“小芳娘说了，她愿意和我替咱陈家续上香火，这样咱陈家的根就断不了。对外咱就说光明去外地走亲戚了，先把这事瞒住。等她怀上了，往后的事再慢慢想。”
“让她续香火？这么些年她都怀不上！我看准是你觉得她比我年轻，是你没安好心！”光明娘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抗拒，泪痕未干的脸上透着几分狰狞，“她杀了我儿，我还让她给陈家传宗接代？陈福道你疯了？我儿的仇还没报呢！”
“报仇？报仇能让光明活过来吗？能让陈家不断香火吗？”陈福道加重语气，盯着她，“你想想，要么送官，家丑外扬，光明的丑事被人戳脊梁骨，咱陈家断了根；要么让小芳娘续香火，保住陈家的根，也保住小芳的名声。你选哪个？”说完，他又把小芳娘怀不上孩子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光明娘呆呆地坐着，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心里像被两把刀割着——一边是儿子的仇，一边是陈家的未来。
半晌，她才缓缓抬起头，眼里的抗拒渐渐被无奈取代，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真就没别的办法了？”
“没有！这是唯一的办法！”陈福道斩钉截铁地说，“等她生了娃，如果那时没发现光明已死，我们就说是他生的；如果她怀孕迟，我们就说这娃是你生的，人家不是常说吗，女人到了55，还能生个趴地虎吗？你要是觉着装怀孕那几个月难受得慌，我们就说这娃是在外面捡的。总之，他是咱陈家的根，我们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心里有数就行了。为了陈家，为了咱往后能抬起头，只能这样。”
光明娘沉默了许久，终于慢慢拿起地上的蓝布褂子，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泪痕，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炕角。她抹了把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行吧，就按你说的办。但你得保证，不能让这事漏出去。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陈福道见她松了口，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连忙应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这就去找小芳娘说一声，咱全家先把口径统一了！”“另外，你得保证，等小芳娘把这孩子生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