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打颤。
另一边,陈福道站在树林里,看着小芳娘跑远的背影,不满地咂了咂嘴,摇着头往回走。
到了院内,他随手关上院门,插上了门栓,脚步拖沓地往西厢房挪。
屋里的光明娘早醒着,耳朵贴着墙,把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陈福道和小芳娘出去和近院内的脚步声,她都知道。
此刻见陈福道推门进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燥热和得意,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里淬着冰似的嘲讽:“咋的?这么快就完了?”
陈福道心里一慌,声音立刻发飘,眼神下意识往屋角的粮囤瞟,手指绞着衣襟拧成了麻花,像是怕多说一个字就露了馅。
“没、没有!我就是跟小芳娘在外面说几句废话——商量着明天上地里干活的事,还有……还有见了生产队社员该怎么说。”
末了,他还强撑着拔高音量,试图掩饰心虚:“你想啊,要是真做了那事,哪能这么快就回来?”
光明娘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那声气里满是不屑,连头都懒得回。
她太清楚陈福道这德性了——那股子没占够便宜就不肯松口的劲,跟被勾了魂似的,这些年她看得还少吗?可她实在没力气跟这人掰扯,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只慢吞吞地把头一歪,后背对着陈福道,往身上裹了裹衬单,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懒得说,干脆闭着眼装睡,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平稳。
陈福道见她不追问,心里松了口气,躺到床上后,手还在无意识摩挲着刚才揽过小方娘腰的地方,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触感。虽说时间短点,可一想到小芳娘刚才那副不敢反抗、默默认了的模样,还有树林里那点紧张刺激的光景,他心里就跟揣了块热乎糖似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他琢磨着:这意志磨一次软一次,总有彻底拿捏她的时候,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想想明天还得去生产队地里扛锄头,刚才那点折腾也耗了些劲,眼皮一沉,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粗重的呼噜,睡得倒比谁都安稳。
堂屋里,小芳娘躺在床上,满是困意,却难以入睡。这些日子的折磨像块浸了水的石头,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沉。刚才在树林里强撑的那点劲散了,疲惫顺着骨头缝往骨子里钻。
她蜷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脑子里反复转着一句话:为了小芳,为了小芳,牺牲也值了。这么想着,念叨着,眼眶里的湿意慢慢退了些,竟真的比前几晚睡得安稳了些,连梦都没一个。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灶房里就飘起了炊烟——还是小芳娘起早摸黑做好了早饭。
她眼圈泛着青,显然是夜里没睡安稳,盛饭时手还轻轻晃了晃,往陈小芳、二丫头碗里多拨了些玉米饼,自己却只舀了小半碗玉米稀饭。
三人匆匆扒完饭,小芳娘攥着锄头柄的指节泛白,指腹还沾着昨晚树林里的泥,和陈小芳脚步发沉地往生产队的堆场上赶。
边屋里,陈福道扒着门框,催了光明娘好几遍:“快起来吃饭!吃完还得下地呢,磨磨蹭蹭的耽误干活!”
光明娘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半点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陈福道站在床边,脚在地上蹭来蹭去,急得手心冒冷汗——他心里发虚,合计着,如光明娘到了地里,她这副神态,社员们见了难免生疑。如果她再说漏了嘴,那自家那点丑事可就全曝光了,而自己和小芳娘刚成就了两天的好事也就到了头。
顿了顿,他只好换上副假惺惺的语气,凑到床边“宽慰”:“要不……你今天就别去了?等会儿我跟记工员说一声,给你请个假。”
话刚说完,见光明娘还是没反应,他也不敢多等,转身溜进厨房间,胡乱扒了几口冷饭,抓起墙角的农具时,手指还在不自觉地发抖,拽上院门,随后便急匆匆往堆场上赶。
8月底的天,热得邪乎。才刚过七点,日头就已经烤得地面发烫,风一吹都是热的,黏糊糊贴在人身上,汗刚冒出来就被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