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顿时哭闹声乱成一团。王寡妇连忙上前把碗里的肉拣出平均分给三个孩子,家里的嘈杂声这才降了下来。末了,大栓更是将那碗里的油星用舌头舔了个遍,那碗都不用再洗了。那个馋极了的模样,看得王寡妇心头阵阵发疼。
王富贵这时凑了过来,没说半句多余的话,忽然猛地逼近,鼻子几乎要贴到她的衣裳上,贪婪地一下下嗅着——那模样,分明是想闻她身上有没有残留郭大瘸腿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腥骚味。而他鼻间发出的咻咻声,竟比狗的嗅闻还要深、还要沉。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细腻的肌肤,带着几分执拗的专注,仿佛要将她身上每一丝淡淡的气息都尽数捕捉、刻进骨子里。
王寡妇能感觉到他呼吸里的灼热,混着浓重的烟味扑在颈侧,让她忍不住往旁边缩了缩。
可王富贵却步步紧逼,嗅够了,便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目光太吓人,红丝密布的眼珠里藏着说不清的色欲,又黏又腻,像生了斑的烂果,从她头发丝一直扫到脚,来来回回打量,仿佛要把她的衣裳都看穿。
她清楚公爹心里在琢磨什么。只是以前他对她从未这般明目张胆,此刻那眼神里满是复杂:既有自家东西被人觊觎的心疼与不甘,又藏着股赤裸裸的贪婪和不轨,还有一股子压不住的火气,更像是盼着这事发生,好以此为把柄拿捏她、要挟她。
王寡妇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手脚冰凉,只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裳,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连一点遮掩的余地都没有。他的目光就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她浑身难受。
她想逃,双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只能死死攥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又怕又恨。
孩子们消灭完那碗肉后,立即雀跃着冲向屋外,小孙女灵芝走过爷爷身边时,疑惑地望着他问道:“爷爷,你咋不去吃肉啊?那肉可香呢,现在想吃也没有啦!”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王富贵眼都没挪一下,只是摆摆手:“你们吃你们的,爷爷不稀罕。”
夜色渐浓,院子里点起一盏昏黄的油灯,映得桌案上的碗筷泛着微光。王寡妇没理会公爹那阴沉的模样,径直盛了碗稀饭坐下,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小碟腌萝卜干就着吃。她低着头没吭声,眼眶却渐渐红了,眼里浸满了未落的泪。
王富贵见她吃得沉默,也自顾自地盛了碗饭,搬个小板凳坐在她身旁,呼噜呼噜地扒拉起来。可没吃几口,他的目光又黏在了王寡妇身上,挪都挪不开。
初秋的夜晚还带着盛夏的余温,王寡妇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丰腴的腰肢和饱满的胸脯,一举一动都藏不住鲜活的曲线。
她低头扒饭时,后颈的碎发被汗濡湿,在油灯下泛着细腻的光。
王富贵的眼神像带了钩子,从她绾起的发髻扫到腰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手里的筷子慢了半拍,嘴里的饭也没了滋味,满脑子都是她那勾人的模样,呼吸都粗重了些。
他的视线愈发热辣,看着王寡妇抬手抹眼角湿意时,肩头的布料微微绷紧,那轮廓在昏暗中愈发清晰。
王寡妇似是察觉到什么,夹萝卜干的手顿了顿,头埋得更低,耳根悄悄泛红,筷子搅动着稀饭却没再往嘴里送。王富贵慌忙收回些目光,假装扒饭,可没过两秒,视线又黏了回去,手里的筷子都有些发颤。
夜色越沉,油灯的光昏昏晃晃地映着院子。
过了十几分钟,王富贵呼噜噜扒完最后一口饭,把碗往旁边一搁,双手往衣襟上抹了抹,依旧坐在板凳上没动,眼神时不时还往儿媳妇那边瞟。
屋外的孩子们疯玩够了,一个个满头大汗地跑回来,被王寡妇催着洗了脸,便吵吵嚷嚷地钻进堂屋睡了,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油灯燃烧的细微声响。
王寡妇怀着满心复杂的情绪收拾碗筷,指尖碰到碗沿都有些发僵。
她瞥见王富贵那副直勾勾的模样,心里一紧,手一抖,“哐当”一声,一只粗瓷碗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