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的灵脉分布图前,陈渊指尖凝聚的淡金灵气正沿着黑气蔓延的轨迹游走,那些泛着黑芒的纹路如毒蛇般缠绕着青阳城的灵脉主络,在东南方向的“溪云村”“落霞岭”标记处,黑气已凝成实质的墨点。赵昊凑近细看,发现溪云村的标记旁用朱笔标注着“十七人昏迷”,字迹正是陈渊的手笔——与他递来的《龙组邪能解析要诀》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随我来”,陈渊收起灵气,枯瘦的手指在偏厅侧门的铜环上顿了顿才推开——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陈旧声响,与救治室内压抑的气息格格不入。三张简易木床靠墙摆放,床脚堆着沾着药渣的布巾,空气中弥漫着灵草熬煮的苦涩味。床上三名修士面色青灰如蒙尘的玉石,年纪最小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胸口灵气波动紊乱得像被狂风撕扯的烛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颤音。“今早卯时从溪云村抬来的”,陈渊弯腰拂去少年床头的药沫,声音比刚才更低沉,“都是靠溪云村小型聚灵阵引气的农户娃,三天前阵眼被邪能啃噬,他们去查看时吸了满肺的紊乱灵气——最可惜这孩子,叫王小栓,是村西王阿婆的孙子,引气入体那天还拿着木珠来护阵卫队报喜”。
赵昊的目光骤然定格在少年腕间——一串核桃大小的粗糙木珠缠了三圈,最末一颗珠子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刻痕里还嵌着些许溪云村特有的红泥。这串木珠,与母亲当年灵脉受损昏迷时,腕间那串父亲亲手刻的木珠一模一样,连“平安”二字的歪斜弧度都如出一辙。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他踉跄着上前,指尖刚触到少年冰凉的脉搏,面板瞬间弹出刺眼的红底提示:“检测到目标灵气紊乱(频率12次\/息),灵脉受损程度37%(不可逆损伤风险21%),病因:蚀灵阵邪能辐射(含墨老专属邪能印记),关联聚灵阵节点:青-03(溪云村,破损率62%),治疗建议:1. 净化灵脉(需筑基期以上修士全力施为,成功率45%);2. 修复节点(成功率98%,可同步缓解所有关联修士症状)”。红底提示旁,自动浮现母亲的灵脉数据:“赵母灵脉修复进度:41%(残留邪能与王小栓同源)”。
“二十年前你母亲昏迷时,腕间也挂着这样一串木珠”,陈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赵昊猛地回头,见陈渊从怀中掏出个巴掌大的牛皮袋,袋口红绳磨得只剩半根,袋身印着淡淡的龙组徽记——那是二十年前龙组外围成员的制式储物袋。“你爹当年把这袋东西塞给我时,正准备去柳家矿洞查伴生矿”,陈渊指尖摩挲着袋上的徽记,指腹的老茧蹭得皮革沙沙响,“他说‘老陈,我若出事,别让昊儿活在仇恨里,若他有本事接触龙组,再让他知道灵脉的分量’”。牛皮袋打开,一本泛黄的线装日记掉了出来,封皮“龙组外围巡逻日志”的烫金字磨得只剩轮廓,扉页字迹力透纸背:“赵峰,练气7层,青阳城东南区域灵脉巡查员——守灵脉,即守家”。
赵昊的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日记,脆化的纸页在翻动时簌簌掉渣。十年前三月初七的那页,字迹带着仓促的潦草:“溪云村聚灵阵检测到邪能波动(墨老残留特征),已用自身灵气加固阵眼,消耗灵气60%。村西王阿婆孙子王小栓今早引气成功,给我看了他爹刻的平安木珠,嘱他离阵眼三丈远。柳家矿洞灵气轨迹异常,与暗影阁邪修重叠度90%,明日带老三深入探查——若我不归,告知妻儿:灵脉安危重于性命,昊儿若问,便说爹去守大家了”。字迹末尾的深色印记晕开半寸,陈渊凑过来,指腹点在印记边缘:“这是你爹被墨老的蚀灵爪抓伤后,滴血在日记上做的标记,怕我们找不到邪修踪迹”。赵昊突然想起,母亲曾说父亲失踪前一晚,连夜给她刻了串木珠,说“戴着它,灵脉乱不了”。
日记本的夹层里藏着一张泛黄的画像,画中是年轻时的赵峰,身边站着一位身着青布衣裙的女子,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正是赵昊。画像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昊儿周岁,愿他此生远离邪修之祸,若不能,便要守住本心”。赵昊握紧画像,指腹摩挲着父亲的字迹,当年母亲卧病在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