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蛮荒地方跟京城怎么比!哈哈!真来点儿烤鸭熊掌蟹黄包儿,这帮牛仔他也吃不明白啊!”
林北笑了笑,没搭茬。
不一会儿,伙计开始传菜了,掌柜的亲自抱了一坛子酒上来,献宝似的对芬恩道:“富明少爷!老家运来的花雕!给您留了一坛!您尝尝!”
芬恩笑道:“嘿!花雕?怎么不是女儿红啊?”
老板笑道:“您甭拿我开涮了,我闺女才三岁,女儿红且得等呢!”
芬恩又笑道:“这是北京黄?即墨黄?还是绍兴黄啊?”
老板眼睛一亮道:“要不说您是大户人家呢!这是正宗绍兴黄!”
芬恩乐了:“那得烫着喝啊!要不白瞎了!”
老板嘿嘿一笑道:“得嘞!我让伙计烫得了给您往上端吧!”
酒还没烫好,洪文山风风火火的带着那俩去医院送乔恩的弟子来了。
他一进门就对芬恩道:“芬恩先生!听说有好酒啊!”
芬恩撇撇嘴道:“就你丫鼻子尖!行了,坐下一起吃吧!你怎么来了?”
洪文山得意的道:“我们家老二,董妍!在阿尔冯斯大夫医院里帮忙!我去给她送饭来着···”
芬恩挠挠头道:“给老婆送饭,然后自己跑来吃席?你是疼老婆还是不疼老婆?”
俩洪门弟子憋的脸通红,又不敢笑。芬恩挥挥手道:“想笑就笑,洪门兄弟无大小!这点子玩笑还能开不起?”
洪文山大大咧咧的道:“咱们自家弟兄喝酒,带个女人来不爽利!”
芬恩点了根烟道:“怕老婆就怕老婆,我还能笑话你不成!”
俩洪门弟子憋的脸更红了,芬恩拿起筷子道:“都甭拘着了!动筷!自己顾自己哈!”说完夹了个花生米扔嘴里,对林北道:“老林啊!你没啥福建朋友吧!”
林北闻言脸一红道:“我一个广东人,咋可能没有福建朋友!我这名字是我爹给起的,我娘是京城人!逃难到的揭阳,听说当初我爹要娶我娘跟族里闹的挺僵,几乎就是私奔结的婚!结果我娘一天好日子没过上,生我时候难产死了!
后来,我爹续弦娶了二娘,我是二娘养大的!我爹考了半辈子都没个功名,后来就让我考,可是我们这一房人丁不旺,也不受族里待见,我爹就只能在外面靠打零工供我。但问题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他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考试考的人还迂,也赚不到多少钱,最后给自己活活累死了···”
听着林北的讲述,洪文山叹了口气,喝了口酒。芬恩吐出口烟悠悠的道:“这狗日的世道!”
林北喝了杯酒道:“是啊!这狗日的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