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祥福打过针之后第二天就醒了。看着床边满脸堆笑的工头,把他吓得差点没再晕过去。
听了工头道明来意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阿福啊!你说咱们这些人,从老家漂洋过海来到这地方。不就是为了搏一把吗!要真就为了混个半饱,那在老家待着不就得了?你们弟兄跟我不一样!我这辈子也就在码头欺负欺负那帮苦哈哈了,你们弟兄俩都是有真本事的!来到美利坚,不能数洋钞骑洋马,那这一身本事不是白学了?”工头苦口婆心的劝道。
亓祥福吃着工头带来的烧鸡,满手满脸都是油,他又拿起边上的洋酒灌了几大口道:“你说的那个血酬,得是九死一生吧!”
工头嘿嘿一笑道:“那倒不一定!这些血酬任务大部分都是福爷他们从外面接到的任务!危险肯定是有危险的,不然也不会给那么多钱!赖皮蛇蛇爷当年就是接血酬加入的福清帮!但是这两年蛇爷手底下没人干活儿了,所以他才看上了你们弟兄。”
亓祥福冷笑一声道:“他是舍不得分成的钱吧!”
工头嘿然一笑道:“他是得扒层皮,但是没有他你上哪找五百一千的活儿去?”
亓祥福沉默了。他知道工头说的对。
下午,亓祥福跟着工头去见了赖皮蛇。
晚上亓祥福拿着两把牛尾刀和两把左轮手枪回到窝棚的时候,亓祥坤没有生气,只是冷冷的道:“你想好了?”
亓祥福嘿嘿一笑道:“再惨不过是个死,怎么死也比饿死在窝棚里强吧!”
亓祥坤站起身,接过刀枪道:“只要你想好了,我就没意见!管他刀山火海,哥哥陪着你!”
之后俩人就住上了来美国之后的第一间房子!睡上了床!吃上了第一顿饱饭!顿顿有鱼有肉,精米白面!
赖皮蛇甚至送来了四个女人。
亓祥坤看着面前四个不过十几岁的女人···或者说叫女孩儿更合适。他有些厌恶的对送人来的喽啰道:“我要是不要她们,她们是不是会被卖掉?”
喽啰脸上挂着笑道:“回大亓爷!最后是!您放心,都是干净的雏儿!老妈子验过,都洗刷干净了!”
四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孩儿低着头,开始浑身发抖。
亓祥坤叹了口气道:“人留下,你走吧!以后不用送菜了,光送钱就行了!我们自己会买!”
小喽啰依然挂着假笑,好像楼子里面的茶壶一样回道:“得嘞!二位亓爷您歇着,小的告退!”说罢,撅着屁股退出了屋。
关门声传来,四个姑娘抖的更厉害了。虽然已经想到了自己的下场,但事到临头依然害怕到满脑子空白。
“叫啥名字?家是哪里?家里还有人吗?”亓祥坤问道。
四个小丫头懵懵的,刚想回答,亓祥坤摆摆手打断道:“算了!也不重要!你们会做饭吧?以后就留在这儿给我们哥俩洗衣服做饭,还有买菜!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就没空管你们了!”
可能是跟预见的情况不同,让四个女儿懵住了;也可能是高兴傻了,四个人站在那儿傻乎乎的看着亓祥坤,一言不发。
亓祥福乐了,他坐在桌子边上,给枪上着油道:“不用害怕!我们弟兄俩是卖命的,可能明天,可能下月,死了就死了!就不嚯嚯你们这些可怜人了!我们没死呢,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吃点儿,我们死了,咱们就一拍两散!我们去奈何桥,你们各人去找好日子!”
亓祥坤点点头,不再理会四个小丫头,走到餐桌边把喽啰送来的食物装盘。
亓祥福一抬头看见四个小丫头还手足无措的在那大眼瞪小眼儿,他说道:“你们四个叫啥名儿我们也不关心,以后就叫春夏秋冬了!反正就临时有个叫法儿!现在过来吃饭吧!”
四个丫头看着桌子上的一大桌子菜,不住的吞咽口水。最后还是没敌过食物的诱惑,年龄最大的春儿冲到餐桌旁,抓起一把花生米就往嘴里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