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凝固。
“哗啦——!”
柳树丛猛地一阵剧烈摇晃!
一个巨大的、沾满黑泥的狰狞头颅,缓缓地从浑浊的河水里探了出来!
那脑袋!
比张铁山家吃饭的海碗还大上一圈!
那只露出一半的身体,少说也得有一丈长短。
整个身体覆盖着厚厚的、棱角分明的暗褐色角质鳞片,在惨白的闪电映照下,泛着湿漉漉的、如同生铁般的幽冷光泽。
雨水冲刷着它头顶和吻部厚厚的泥浆,露出
最瘆人的是那双眼睛!
只有绿豆大小,嵌在深深的眼窝里,瞳孔是两道冰冷的、几乎看不见的竖缝。此刻,那对竖瞳正死死地盯着岸边伏低咆哮的小斑,闪烁着一种毫无感情的、纯粹饥饿的凶光!
紧接着,它庞大的身躯也慢慢从浑浊湍急的河水里显现出来。
像一段裹满了污泥的巨大原木!
背脊高耸,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边缘如锯齿般的骨质凸起,如同披着一件生锈的钢铁重甲。
粗壮的尾巴像半截布满瘤状物的攻城槌,沉甸甸地拖在浑浊的水里,搅动着暗流。
正是铁背鳄!
它似乎刚从水里爬上来,正准备沿着泥泞的河岸钻进柳树丛。
小斑那充满威胁的低吼,让它感到了冒犯。
“吼…嗷……”
一声低沉如闷雷、带着金属刮擦般嘶鸣的咆哮,从它那长满锥形倒钩牙的巨口中发出!
浑浊的涎水混合着雨水,顺着它布满褶皱的下颚流淌下来。
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暴雨的喧嚣,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冰冷和暴虐,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操!真他妈是它!”
张铁山躲在树后,眼睛都红了,手指死死抠着老洋炮粗糙的枪托,指关节捏得发白。
那东西身上的凶戾之气,比熊瞎子还重十倍!
“别动!”老杆子沙哑的声音像鞭子抽在他耳边,“趴着!别露头!”
张卫国半跪在一棵老柞树后,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脸颊紧贴着五六半冰冷光滑的枪身,缺口、准星、鳄鱼那颗在暴雨中若隐若现的狰狞头颅,三点瞬间拉成一条灼热的死亡之线!
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缓慢,胸膛几乎不再起伏。
所有的精气神,所有的杀意,都凝聚在搭在冰冷扳机上的那根食指上,手指稳定得如同焊在扳机上。
打!
必须打!
趁它还没完全上岸!趁它注意力还在小斑身上!
“嗷呜!!”
只听一声尽显威严的虎啸,原本伏地低吼的小斑猛然发起了进攻!
它庞大的身躯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后腿在泥泞的河滩上蹬出两个水缸大的深坑,泥水四溅!
它身形化作一道银灰色的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不是扑向鳄鱼的头颅,而是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扑向鳄鱼刚刚探出水面的、相对柔软的侧腹部!
小斑身体冲入水流。
“嘭!!!”
河流中像是引发了一枚核弹,小斑奔跑的动作瞬间扬起滔天的水浪!
沉闷如擂鼓的撞击声,甚至高过空中闷雷的余音!
“嗷吼——!!!”
铁背鳄鱼那金属摩擦般的痛苦嘶嚎,瞬间盖过了所有的雷鸣雨声!
巨大的身躯被小斑这舍命一扑,竟被硬生生从水边撞得横移了半尺多!
它左侧腹部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一块!
“嗷吼吼吼——!!!”
铁背鳄鱼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嚎!
那声音充满了无法想象的剧痛和狂暴的愤怒,震得河滩上的泥浆都在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