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
苏晏如未睁眼,只是静听那声音缓缓移至窗边。
随后,窗户被悄悄地从外推开。
她不动声色地伸手摸向枕边的折扇。
来者步履轻盈,缓缓逼近床边。
苏晏如感觉到一道目光凝视着自己——那眼神似曾相识。
床边的小白蛇本已警觉地吞吐信子,然而在认出来人后,又懒散地侧卧一旁。
苏晏如心中已然明了,轻叹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果不其然,一位黑衣人站在床前,面戴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眼眸。
见她突然醒来,他显然一愣。
苏晏如平静地注视着他,开口道:“锦衣卫查案,都是如此潜行密探的吗,沈大人?”
沈述白被一眼识破身份,眼神一暗,语气中带着警惕与压迫:“你究竟是谁?”
苏晏悠闲地盘膝而坐,目光扫向对方:“我只是个平凡的读书人。”
沈述白冷哼一声,讽刺道:“平凡?”
“平凡人能化解金蟾蜍的剧毒?平凡人能练就如此高强的武艺?平凡人敢将南境的毒蛇视作玩物?”
他遣手下星夜兼程前往京城查证“霸霸”此人的身份,却发现此人犹如石沉大海,踪迹全无,然而苏晏如所持的通行文书却又确凿无疑。
这个身份成谜、身怀绝技之人,恰好出现在南境细作横行的地域,他怎能掉以轻心。
面对沈述白连番质问,苏晏如仅是轻轻挑眉,语气平静:“大人究竟意欲何为?”
沈述白负手而立,拇指轻轻摩挲,“你是南境之人。”
“哈?”苏晏如几乎要翻个白眼。
虽然她的灵魂并非本土,但此身确是在这片土地上出生、长大,是个地道的天齐国人。这些年天齐与南境战火连连,两国势不两立,沈述白这话在她耳中,无异于直接的侮辱。
“你这是什么眼神?”南境哪有如此俊美的公子?
在窗外透进的月光照耀下,沈述白的目光落在苏晏如的容颜上。
肌肤白皙,黑发散肩,言语间朱唇轻启,唇色鲜艳……犹如那日在山林中瞥见的晚霞……
他突然惊觉,全身立刻弥漫起一股寒意,试图掩藏那短暂的分神。
南境之人多半豪迈奔放,确实没有她这样温文尔雅、清秀柔弱之辈。
但若非南境之人……
“那你可是南越之人?”
苏晏如无力地抚额,指了指窗户:“兄弟,请便,恕不远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