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寒北目光流转,带着笑意回答:“本打算在皇上的寿宴上给你一个惊喜,现在计划不得不有所变动。”
他稍作停顿:“久别重逢,你是否有一丝想念于我?”
苏晏如腕间的暖意轻轻探出,对延寒北吐了吐信子,尾巴轻拍着她的手腕。
苏晏如细细打量着延寒北:“你受伤了?”她嗅到了淡淡的药味和血腥。
延寒北轻摸鼻尖:“不过是皮肉之伤。”
苏晏如却深知,能让血腥味弥漫至她鼻尖的,绝非小伤。
“如何受伤?”苏晏如追问。
延寒北的眼神变得严肃:“这正是我寻你欲言之事。”
他又一次确保四周无人,低声询问:“南暻的使团抵达京城了吧?”
苏晏如点了点头。
南暻使团理应在昨日拂晓时分抵达京城,她正是在昨日的午后途径驿站时,看见了他们浩荡的队伍。
“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不知情吧?”
身为南暻之王,岂会对本国使团的行踪一无所知?
“那不过是伪装。”延寒北脸色沉重,“就在半月之前,我们的使团自平阳府出发后不久即遭遇伏击。我们被迫逃入深山,幸赖狼群庇护才得以幸免。”
“我曾以为是大齐之人发现我潜藏于使团之中,意图将我除去以绝后患。然而,当我返回使团营地,查验那些黑衣人的遗体,却发现他们身上刻有异样的图腾,显然并非军中人士。”
闻言,苏晏如眉头紧蹙:“可是臂上蛇形图腾?”
延寒北微愣:“姐姐熟知此物?”
苏晏如轻咬唇瓣:“此事非三言两语所能道清,牵涉甚大。速随我下山。”
言罢,她便引着延寒北向后院行去。
文莲与大圆已用过早膳,尘月正欲找寻苏晏如,瞥见她带来一位生客,便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落在延寒北身上。
文莲与大圆认出了延寒北,立时起身将苏晏如挡在身后。
苏晏如被他们扯得一个趔趄。
“延寒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京城!”文莲挺腰怒视延寒北。
实则她不过是口硬心软,内心对延寒北颇为忌惮。
苏晏如无奈地将文莲推开:“休要噪聒,速速随我下山。”
“公主,莫非有何紧急之事?”尘月轻声询问。
“正是,事态紧急,我须即刻返回与沈述白商讨对策。”
闻言,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忙下山。
至山下,乘坐马车迅速入城。
在车厢内,苏晏如急速地向延寒北叙述了凌王事件所牵涉的种种细节。
“近日来,我一直在追查那蛇形图案,终于锁定在了那座寺院。”延寒北说道。
苏晏如挑高了眉头:“你在寺中见到了带有蛇形图案之人?”
延寒北轻轻摇头:“那夜袭击南暻使团的黑衣人中,确有僧人。我藏身暗处,听到他们提及皇郝寺,于是这几日便潜藏在寺中一小和尚的居室内。他见到我绘制的蛇形图案后,称曾亲眼目睹。”
“那小和尚是如何描述的?”苏晏如追问。
“他言,两个月前,亲眼见到身上有此图案之人杀害了言欢大师,随后假冒言欢混入寺中。因不辨敌我,故未敢向他人透露。”
苏晏如心中一震,目光转向窗外,不禁想起了昨晚所遇的那位小和尚。
“你所说的小和尚,可是名唤寂无?”
延寒北点头:“正是。也是他告诉我寺中来了位公主,我猜测是你,便前来寻你。不想你一早便去聆听那假和尚说法,令我颇感意外。”
“你在寺中这些时日,可曾发现有何异状?”
延寒北倚靠车厢,目光坚定地望着苏晏如:“我发现寺中藏有不少锦衣卫。哼,他们能力有限,竟未曾察觉我的行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