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不相信我,但你总不会怀疑大齐皇帝的安危吧?目前大部分使团已经抵达京城,他们都将进宫参加寿宴。若仅是南暻使团假冒,尚可应付,但如果所有使团都被他人冒名顶替,你确信单凭皇宫禁卫军就能确保皇帝的安全?”
延寒北讥讽地陈述完毕,挑衅地目光直视沈述白。
沈述白面色凝重,目光转向苏晏如。
苏晏如显然也已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她语气平静地对沈述白说:“还记得我们之前所言吗?似乎我们好像被瑞阳长公主困在一个圈子里绕不出来。”
臣拜见永安公主殿下,未料殿下亲临,失之远迎,还望殿下海涵。
目睹韩石东形容枯槁,苏晏如不禁蹙眉,心中忽生愧疚,觉得自己令韩平安诈病之举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她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温言道:“听闻平安身体不适,我略通医道,特来探视。韩大人,烦请引路。”
韩石东素闻苏晏如医术非凡,闻言之下,神情顿时踊跃。
“遵命,多谢殿下,犬子实乃福薄之人。”
韩石东引领苏晏如穿过庭院,直至韩平安的居所。
院中气氛愈发沉重。
苏晏如随韩石东步入屋内,但见庆沛郡主与韩夫人坐在外室软榻之上,面色皆显苍白。
当苏晏如目光触及韩夫人微微隆起的腹部,不觉一怔,心中暗恼韩平安粗心——既然要隐瞒祖母,怎可连怀有身孕的母亲也遗漏?
庆沛郡主与韩夫人初见苏晏如,并未立时辨识出她。
经韩石东低声提示,二人连忙起身致意。
苏晏如挥手示意免礼:“不必多礼,我前去探视韩平安。”
言毕,她步入内室,庆沛郡主等人紧紧相随。
苏晏如坐在床畔,尚未诊脉,仅凭韩平安的面色便心中一惊。
如此病容、如此状况,绝非假装……
她不禁心生不安,急忙为韩平安把脉,旋即面色骤变。
此脉象,显是中毒无疑。
苏晏如小心翼翼地拨开韩平安的眼帘进行检查,脸上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一旁的庆沛郡主等人紧张地目睹这一幕,心中忐忑不安。
“殿下,犬子他……”韩石东语气颤抖,不敢继续追问。
“无碍。”
她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绣花香囊中取出一只细巧的瓷瓶,轻轻倒出两粒细小的药丸,轻柔地送入韩平安口中。
“需……需要水吗?”韩石东眼中泛着微红,询问道。
“不必,让他含在口中缓缓融化。”
苏晏如并未起身,她保持着沉默,屋内众人屏息以待。
不到一刻钟,原本紧闭双眼的韩平安眼皮微微颤动,尚未睁开眼便已“呸呸”连声,抱怨道:“哪个混账给小爷喂了这等东西?”
这药丸确实带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听到韩平安的咒骂,苏晏如面色不改,而韩家其他人却脸色大变。
他们想要上前捂住韩平安的嘴,但苏晏如就在床边,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韩石东拼命咳嗽试图提醒儿子,但韩平安又吐了两声,还愤愤地骂道:“等我起来定要摘了你的脑袋……嗯?”
韩平安睁开眼,突然看到苏晏如,惊得一时愣住,急忙又闭上眼睛。
“别装了,睁开。”
韩平安无奈之下只得睁开眼睛:“公主……”
“永安公主殿下,犬子他……”韩石东想替儿子解释几句,但苏晏如摆了摆手。
“韩大人,我想单独与他谈谈。”苏晏如语气平静地说。
韩石东嘴唇微动:“殿下,小儿刚刚醒来……”
“韩大人请放心,我自有分寸。”
韩石东还能有何话说?连庆沛郡主亦不敢轻易插言,他们只得退至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