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中的酒杯,酒液却洒了一桌,她未曾饮用,放下杯子后目光直视苏晏如:“你还有什么疑问,趁机一次问清,待会儿只怕便无此机会了。”
苏晏如扬了扬眉:“当真?看来瑞阳长公主对今夜的行动信心满满。”
瑞阳长公主轻笑一声:“我已等待五年,筹备五年。”
苏晏如凝视着她问道:“那么,为了今日,当年你是故意为凌王辩护,让父皇将你送往皇郝寺的?”
瑞阳长公主这样的智者,当年却毅然在风口浪尖上为凌王发声,这无疑是蓄意为之——目的便是让皇上将她逐出京城,以便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瑞阳长公主淡然一笑:“正是。”
“王珍珍是你的人?”
瑞阳长公主轻轻应了一声。
“那么,王珍珍进入王坤福家,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瑞阳长公主扬了扬眉梢,语调轻慢:“当王珍珍被送入付府之际,皇上尚未决意对凌王下手。”
她笑靥如花,目光中掺杂了几许讥诮,望向苏晏如。
苏晏如凝视着瑞阳长公主的面容,心中忽生一计,她不由自主地紧握住手中的酒杯。
“王珍珍,可是你的女儿?”
瑞阳长公主神色微滞,眼中的嘲讽渐渐消散,目光中流露出惊异之色,似乎在询问:“你如何得知?”
“在某些细微之处,王珍珍与你颇为相似。”洛锦注视着她道,“因此,王珍珍幼时应在蜀地由你抚养。后来你察觉凌王有叛乱之兆,便命樊青将她护送至京城,安置于王家。”
言至此,苏晏如稍作停顿,又问:“你那位前任夫君,莫非出自王家?”
瑞阳长公主目光凝视着苏晏如,忽尔展颜一笑:“苏晏如,不得不佩服,你的机智确实非凡。与你为敌,确实让人头痛,幸好事态即将尘埃落定。”
乐声更换,舞者亦然。
瑞阳长公主的目光转向舞池:“我的夫君确实姓王,与现下王家略有些许血缘。”
“那么,王家人是否知晓你和王珍珍的真实身份?”
瑞阳长公主轻轻一笑:“你以为呢?王家不过是皇上豢养之犬。若知晓我们的真实身份,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苏晏如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酒杯。
瑞阳长公主望向她:“还有何事相询?趁着现在,我尽可告知。”
苏晏如微翘嘴角,淡然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是出于真心为金聪及你的夫君复仇,还是意在争夺那皇位?”
瑞阳长公主眼含笑意,回答得直接:“两者兼而有之。”
若非当年她主动争夺皇位,或许后来种种悲剧便不会上演。
苏晏如目光轻轻扫过皇上与沈述白的方位,两人亦正注视这边。
瑞阳长公主察觉到苏晏如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嘴角轻轻上扬:“我入宫时便留意到了,禁军将皇宫防守得固若金汤,如此大张旗鼓,无非是为了护驾。”
言罢,她面上流露出几许讥讽。
苏晏如平静地注视着她:“看来皇姑母已做好万全准备。”
瑞阳长公主未再开口,状似专心观赏歌舞。
苏晏如低头抿酒,瞥了一眼各国使臣,并未发现异状。
坐在苏晏如身旁的小六隐约听到她们的对话,好奇地瞥了瑞阳长公主一眼,然后靠近苏晏如:“长姐,你们方才……”
“无关紧要。稍后若有何变故,紧随我侧,勿离我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