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这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第一个记住的名字，第一个对他露出笑容的人。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笃…… 笃…… 笃……” 声音很有节奏，是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洞穴深处，包括石和阿果，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那时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老人慢慢走了出来。他看起来有六十多岁了，是部落里年纪最大的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兽皮，上面用黑色的树脂画着奇怪的纹路 —— 像是太阳和野兽的图案，边缘还缀着几根彩色的羽毛。他的头发和胡子都白了，乱糟糟地披在肩上，脸上布满了皱纹，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
老人手里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木棍上缠着好几根彩色的羽毛 —— 有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应该是从不同鸟类身上拔下来的，羽毛根部用藤蔓紧紧缠在木棍上。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左腿似乎有旧伤，每走一步，都要用木棍支撑一下身体，发出 “笃” 的声响。
这就是部落的巫医，卡鲁。那时心里瞬间有了答案。历史课上学过，原始部落的巫医往往身兼 “医生” 和 “精神领袖” 的角色，他们掌握着部落的祭祀仪式，也负责治疗族人的伤病 —— 虽然用的大多是巫术和草药结合的方法。
卡鲁走到那时身边，没有像石那样碰他，只是围着他慢慢转了一圈。他的动作很慢，眼神浑浊却锐利，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他嘴里念念有词，发出一串奇怪的音节：“嗬…… 玛姆…… 卡姆……”（后来那时才知道，这是部落里的祭祀语言，大概意思是 “神灵啊，看看这个迷途的灵魂”）
他手里的羽毛木棍时不时指向那时，木棍上的羽毛轻轻晃动，在昏暗的洞穴里显得有些诡异。每当羽毛指向那时时，洞穴里的族人都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 他们相信，巫医的木棍能感知到神灵的意志。
卡鲁转了三圈，停下脚步，站在石面前。他抬起头，看着石，慢慢摇了摇头，然后吐出一串急促的音节：“玛姆…… 不…… 他的灵魂…… 走了…… 留着…… 会带来灾难……”
虽然听不懂具体的意思，但那时从他的眼神和动作里，清晰地读出了 “没救了”“会带来灾难” 的意思。卡鲁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丝毫犹豫，像是在传达神灵的旨意。
石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了看那时，又看了看洞穴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 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后面，洞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只能靠岩壁缝隙透进来的微光勉强视物。夜晚的森林很危险，有狼、熊，还有其他不知名的野兽，一旦把人扔出去，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但巫医的话，在部落里有着极高的权威。族人们大多相信，违背巫医的话，就是违背神灵的意志，会给部落带来灾难。
洞穴里的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玛卡走在最前面，对着石大声说：“首领！卡鲁说得对！他已经没救了！留着他会浪费食物！还会带来灾难！”
旁边一个精瘦的男人也附和道：“是啊首领！把他扔出去吧！晚上刚好可以喂狼！省得狼来偷袭部落！”
他们的语气里满是嫌弃和不耐烦，甚至带着一丝残忍。那时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想反驳，想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还能为部落做事，但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讨论自己的 “归宿”。
石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他的目光落在那时身上，带着一丝复杂 —— 或许有不忍，或许有犹豫，但更多的是部落首领的冷静和决绝。最后，他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巴图说：“把他…… 抬出去。扔到东边的乱石堆。”
东边的乱石堆，那时后来才知道，是部落用来丢弃死人的地方。那里堆满了白骨，常年有野兽出没，扔到那里，和判死刑没什么区别。
巴图点了点头，走到那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