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鲁彻底离开后的第七天,青林迎来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雪。天刚蒙蒙亮,铅灰色的云层就压得很低,细碎的雪粒被狂风卷着,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不到半个时辰,地面的积雪就没过了脚踝,洞穴门口的茅草棚被风吹得 “哗哗” 作响,仿佛随时会被掀翻。
那时是第一个醒的。他裹着两层厚兽皮袄,刚走到洞穴门口,就被扑面而来的风雪逼退了半步 —— 雪粒打在兽皮上,发出密集的 “沙沙” 声,远处的青林已经看不见轮廓,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雪雾,连平时清晰的狼烟灶都被积雪埋了一半。
“不好!草棚要塌了!” 巴图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指着洞穴西侧的几个草棚 —— 那是松老人、苗阿姨等老弱族人住的,草棚的茅草顶已经被积雪压得往下凹陷,几根支撑的木柱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
族人们被惊醒,纷纷涌到洞穴门口。松老人拄着拐杖,看着自己的草棚,急得直跺脚:“里面还有我的草药和兽皮袄,要是塌了,冬天可怎么过啊!” 苗阿姨抱着才三岁的孩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孩子的厚兽皮还在里面,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怎么办?”
那时立刻冷静下来,大声喊道:“大家别慌!巴图、岩,你们带几个力气大的族人,拿上木柱和藤蔓,先去加固草棚,防止塌下来;阿果、禾阿姨,你们找些干柴,在洞穴里生几堆火,保持温度,别让老人和孩子冻着;我去看看储存的粮食和雪水,确保没被雪埋了!”
指令一出,族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巴图扛着一根碗口粗的桑木柱,顶着风雪冲向草棚 —— 风太大,他每走一步都要被吹得晃一下,雪粒灌进衣领,冻得他脖子发僵,却还是咬着牙,把木柱斜撑在草棚凹陷的地方,用藤蔓牢牢绑在原有的木柱上。岩则带着族人,把之前储存的干茅草抱过来,一层层铺在草棚顶上,压实积雪,减少茅草顶的压力。
“再加一根木柱!这边的支撑还是不够!” 巴图对着岩喊,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变形。岩立刻扛着木柱跑过去,两人合力把木柱固定好,原本 “咯吱” 响的草棚终于稳定下来,不再往下凹陷。松老人在洞穴门口看着,眼眶有些湿润 —— 之前他还怀疑那时,现在看到族人们齐心协力保护大家的家,心里满是愧疚和感激。
那时则带着阿树,去检查储存区。石仓的门被积雪埋了半截,两人用石镐一点点挖开积雪,打开门后,发现里面的粮食都完好无损 —— 高架储存的藤筐没被潮气影响,麦粒还是干燥饱满,肉干也没有发霉。“还好之前做了高架和通风口。” 那时松了口气,又去检查雪水储存罐 —— 陶罐都放在洞穴深处,远离门口的寒风,里面的雪水没有结冰,足够族人们喝几天。
可新的问题很快出现了。中午时分,松老人突然发起高烧,脸色通红,嘴唇干裂,躺在石床上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木老人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说:“是风寒引发的高热,之前储存的薄荷草和当归藤还有一些,煮成药汤喝能退烧,但需要保暖,不能再受冻了。”
那时立刻让阿果把松老人的厚兽皮袄拿来,盖在他身上,又用陶罐装了热水,裹在兽皮里,放在松老人的脚边取暖。木老人则把薄荷草和当归藤洗净,放进陶罐里煮药汤 —— 药汁煮好后,呈浅褐色,散发着淡淡的清凉味,那时小心翼翼地喂松老人喝下去,每喂一口,都用兽皮擦去他嘴角的药汁。
“阿石哥,松爷爷好像更难受了。” 阿果蹲在旁边,看着松老人皱紧的眉头,小声说。那时摸了摸松老人的额头,还是很烫,突然想起之前应对高烧的方法 —— 用温水擦拭身体物理降温。他让阿果倒了些温水,用干净的兽皮蘸湿,轻轻擦拭松老人的额头、脖子和手腕,帮助散热。
就这样,每隔一个时辰,那时就给松老人喂一次药汤,擦一次身体。到了傍晚,松老人的高烧终于退了些,能睁开眼睛,小声说话了:“阿石…… 谢谢你…… 之前是爷爷糊涂,不该怀疑你……” 那时笑了笑,把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