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让他把张某和李某和其他那些贷款的材料都带上。”
挂了电话,他又热情地给张志军续水:“张处,建军在农商行的时候就是业务精英,就是有时候太实在,容易被人忽悠。这次的事,估计也是被农户蒙了。”
张志军笑了笑没接话,手指在问询提纲上轻轻敲着。他当然知道万君波在 “铺垫”,但没必要戳破。职场上的话,大多是说给旁人听的,心里有数就行,何必较那个真?
王兵坐在旁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注意到张志军接电话时刻意拉开的百叶窗,记录时快速而精准的笔尖,还有面对万君波 “铺垫” 时的不置可否 —— 这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圆滑,不是妥协,是在复杂局面里找到落脚点的智慧。换作前世自己那个愣头青,他或许会觉得这是 “和稀泥”,但现在他懂了,这是保护自己和科室所有人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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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多久,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李建军抱着一摞资料站在门口。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领口有点歪,袖口磨出了毛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滑到了鼻尖,看起来局促又紧张。看到张志军和王兵,他怀里的资料 “哗啦” 掉了几本,慌忙弯腰去捡,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资料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进来坐吧。” 张志军指了指小会议室的方向,语气平和,“不用慌,就是核实几个情况。”
李建军抱着资料的手在发抖,跟在他们身后往小会议室走,脚步虚浮,差点被地毯的边角绊倒。王兵跟在最后,注意到他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露出微信消息的预览框,虽然看不清内容,但李建军看到消息后,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了些,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底气。
小会议室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墙上的石英钟 “滴答滴答” 地走着,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李建军把资料放在桌上,刚坐下又立刻站起来,手在裤子上反复擦着,像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张志军没直接问贷款的事,反而先拿起他的简历:“李建军,在 农信A 干了10年了,从柜员做到信贷员再到部门负责人,被发起行派来作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干了将近20年信贷不容易啊。”
李建军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聊这个,结结巴巴地应着:“是…… 是20来年了,领导照顾。”
“去年给村里贷出去不少款吧?业绩不错。” 张志军翻着简历,语气像是在拉家常,“万董刚才还夸你业务熟,对村里情况摸得透。”
提到 “万董夸他”,李建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手指在桌下蜷缩起来。
铺垫得差不多了,张志军才拿起张某的贷款档案,推到李建军面前:“说说这笔贷款吧,张某的职业填的是农民,怎么会有 100 万的项目款?你审核的时候没觉得奇怪?”
李建军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当…… 当时村里说他包地种大豆赚了钱,还有村委会的证明,我…… 我就没细查。行里那段时间催业绩催得紧,我想着都是熟人,应该…… 应该没事。”
“没细查?” 张志军翻到资金流向页,指着其中一行记录,“贷款到账当天就转到远景实业了,这你知道吗?”
李建军的脸 “唰” 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资料,像是要在纸里看出个洞来。墙上的石英钟又 “滴答” 响了一声,他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时,声音虽然还有点抖,但已经平稳了许多:“我知道…… 放款后第三天我查台账发现的,当时就去找了万董,他说…… 他说远景是帮村里搞农产品加工的,资金周转一下很正常,让我别大惊小怪。”
“所以你就没再上报?”
“是…… 是我糊涂。” 李建军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着,“我怕担责任,也怕影响行里跟远景的合作,就…… 就把这事压下来了。都是我的错,跟万董没关系,他就是随口一说,是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