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王兵赶上了最早的一班动车回到了江城,回到自家小区大门口,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油烟味和楼下早餐摊飘来的豆浆油条香气。这是他去平州后1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回家,楼道里的声控灯在脚步声中应声亮起,墙面上孩童涂鸦的痕迹比上次回来又多了几道。
“妈,我回来了。” 推开家门时,沈素芝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案板上摆着刚切好的排骨,油锅里的葱花正滋滋作响。
“兵兵?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沈素芝擦着手迎上来,接过行李箱上下打量他,“瘦了点,是不是又熬夜加班?你爸刚去店里帮忙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
“不用妈,我就是想给你们个惊喜。” 王兵看着母亲鬓角新增的白发,心里微微发酸,“那两家店里忙吗?”
“忙哦,周末学生多,昨天还进了两箱珍珠粉圆。” 沈素芝把炒好的青菜盛进盘子,“平时工作日店员倒是能忙活开,但是一到周末学生休息就忙不开了,你爸嫌雇人贵,什么都亲力亲为,每天奶茶店关门后回来腰都直不起来。”
王兵帮着摆碗筷,目光落在客厅墙上的日历上,红笔圈着的日期已经临近9月。他深吸口气,决定今晚就跟父母摊牌。
中午时分,王益风骑着电动车回来了,车筐里装着刚取的快递。看到王兵,这个不善言辞的中年男人脸上立刻堆起笑容,粗糙的手掌在围裙上反复擦拭:“回来怎么不提前说?我好去车站接你。”
“爸,我自己回来方便。” 王兵接过快递盒,掂量着分量像是母亲网购的茶叶,“店里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行,秋老虎天热周围学校的学生就是爱喝点凉快的,昨天卖了一百五十多杯。” 王益风摘下沾着奶渍的围裙,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你妈算过账,今年2家店净利润能冲到七十万,比去年又多了五万。”
餐桌上,沈素芝不停给王兵夹菜,絮絮叨叨说着店里的趣事:“华江大学的小姑娘们发明了新喝法,珍珠奶茶里加双皮奶,现在成了爆款;你爸非要搞会员制,说能锁客,现在会员都三百多个了……”
王兵听着父母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明年再开家分店的计划,几次想开口都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这两家奶茶店是全家的心血和希望,从最初母亲自己进货卖货,到现在拥有4个店员的毗邻大学城和中学的2间铺面,其中的辛苦他看在眼里。
下午帮着打理店里生意时,王兵更直观地感受到父母的忙碌。不大的店面里挤满了穿着校服的高中学生,沈素芝在收银台和操作台之间来回穿梭,王益风则在后厨煮珍珠、萃茶底,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墙上的价目表还是去年的样式,最便宜的柠檬水卖4块,最贵的水果捞二十四块,每一杯都凝聚着老两口的心血。
晚上八点店面关门后,回到家沈素芝坐在灯下对账,计算器摁得噼啪作响。王益风揉着腰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放着本地新闻。王兵端来两杯热水,在父母对面坐下,心脏不争气地跳得飞快。
“爸,妈,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 王兵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们把奶茶店兑出去吧。”
算盘声戛然而止,沈素芝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满是疑惑:“好好的兑什么?这可是咱们家的主要收入来源。”
王益风也坐直了身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需要钱跟家里说,店里生意好着呢,上个月我跟你妈还去江林银行存了个“死期”呢。”
“不是钱的事。” 王兵深吸一口气,斟酌着词句,“我听说丑国多地出现不明原因的严重肺部病症,德特里克堡实验室最近也突然关闭,听说该实验室所在区域曾出现不明原因的呼吸道疾病暴发,部分患者表现为严重肺炎症状,我有一些可靠消息,明年可能会有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餐饮行业影响会很大,尤其是那种需要堂食、客流量大的店,风险太高了。”
沈素芝放下计算器,语气带着不解:“能有什么事?再说咱们奶茶店都是打包带走,卫生这块一直抓得严,去年食药监检查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