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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大早，王兵没顾上吃早饭，揣着几张冬黑麦基地的照片 —— 有拔节期的麦苗特写，有无人机拍的全景图，还有村民们施肥时的场景，又把张教授给的初步检测报告折好放进兜里，给于楠打了个电话，坐最早一班车去了吉春。
大客在公路上晃了两个多小时，到吉春市区时已经快十点了。王兵打车去某音吉春业务部的写字楼大楼，站在楼下仰头看，玻璃幕墙反射着太阳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在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对着镜子理了理皱巴巴的衬衫，又把照片按顺序理好，心里反复琢磨着该怎么跟于楠开口 —— 不能太急，也不能太客气，得把村里的情况说清楚，让于楠知道这不是小事，是关系到全村人收入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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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弟？” 刚走出电梯，就听见于楠的声音。于楠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跟上次在村里穿休闲装的样子判若两人。看见王兵先是愣了愣，随即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忍不住打趣：“你这是怎么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上次来还跟我拍着胸脯说，要把兴泉村的农产品卖到全国呢，这才多久，就没底气了？”
王兵跟着于楠走进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却收拾得很整齐，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沙发，茶几上放着几盆多肉植物。他没等坐下就把照片往茶几上一放，语气带着点急：“于哥，您先别打趣我了，我这次来是真遇到难处了。我们村种了六百多亩冬黑麦，现在长势正好，眼看就要拔节、孕穗，再过几个多月就该收割了，可我还没找到销路。要是等麦粒收下来再找，就晚了 —— 到时候麦粒堆在仓库里，万一受潮发霉，村民们这大半年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于楠端过一杯水递给他，水杯是印着某音 logo 的搪瓷杯，还带着点温度。他拿起照片翻了翻，手指在全景图上停了停，又看了看王兵愁眉苦脸的样子，突然 “噗嗤” 一声笑了：“王老弟，我还以为多大事儿，合着你是来跟我卖麦子的？你也知道，我是搞新媒体的，天天跟流量、文案、直播脚本打交道，最多帮你推推短视频、搞搞直播，跟食品行业八竿子打不着啊。我总不能帮你开个面包厂，把你的黑麦粉做成面包卖吧？”
“于哥，我不是让您帮着卖麦子！” 王兵赶紧摆手，往前凑了凑，沙发的弹簧发出 “吱呀” 一声响。他从兜里掏出检测报告，递到于楠面前，语气带着点恳求：“我知道您是‘新农人’板块的总监，上次您跟我说，上个月的线下对接会来了不少企业家、经销商，有做农产品加工的，还有做连锁餐饮的，这里面肯定有做食品生意的。我就是想让您帮我搭个线，介绍几个做粮食收购、或者做面食加工的老板，哪怕只是让我递份资料、跟人家聊两句也行。我不要您帮我谈，就想有个联系方式，能让人家愿意听我说说我们村的冬黑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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