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你要是没把握，就别给俺们画大饼啊！”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听我家老头子的，种苞米呢！苞米虽然粒打的少，卖不上价，赚得少，可至少能卖出去，不会像现在这样悬着！”
“我看他就是为了自己评那个‘全国优秀’，拿俺们当垫脚石！现在荣誉拿到了，就不管俺们的死活了！”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砸在王兵的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看着说话的村民 —— 是村里的老陈，之前建养牛合作社时，他还主动帮着动员农户，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
王兵的嘴唇哆嗦着，想说自己从来没拿村民当垫脚石，想说为了冬黑麦他跑了多少趟、受了多少委屈，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沙哑的：“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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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 老吴抢过话头，“你要是没有，为啥张书记要针对你？还不是因为你抢了他的荣誉？你为了自己的前途，连累俺们全村人，你良心过得去吗？”
村民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有人开始往村部的窗户扔土块，玻璃被砸得 “哐哐” 响。焦玉良急得直跺脚，拉着王兵往屋里躲：“王书记，快进去躲躲，别跟他们置气！”
王兵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 —— 有跟他一起守过防疫岗的，有跟他一起在麦田里干过活的，有给他送过鸡蛋、送过牛奶的。可现在，他们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失望，嘴里说着最伤人的话。
他想起自己刚驻村时，村民们怀疑他是 “城里来的娃娃，干不了实事”，他用了几个月时间，跟着村民一起种地、一起防疫，才慢慢赢得信任；想起推冬黑麦时，没人愿意种，他自己掏钱请村里有威望的人去鹤城看试验田，用长势说话，才说服村民跟着种；想起建养牛合作社时，农户们担心风险，他挨家挨户做工作，拍着胸脯保证 “赔了算我的”…… 这些，村民们难道都忘了吗？
“大家别闹了！” 王兵突然大喊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我知道大家担心收成，担心钱。但我王兵在这里发誓，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会给大家找好销路！要是到时候麦子真卖不出去，我自己掏钱赔给大家！”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村民们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攥得发白的拳头，脸上的怒气渐渐淡了些，却还是带着怀疑。
老郑皱着眉头说：“王书记，你这话俺们都听了多少遍了。这次要是再没结果，俺们……”
“不会没有结果！” 王兵打断他，语气坚定，“我明天一早就去桃杏食品谈，要是谈不成，我就去省里找农科院的张教授，让他帮着联系企业！总之，我不会让大家失望！”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再说话。老吴哼了一声，扛起锄头往回走：“俺们就再信你一次！要是到收割的时候还没订单，俺们可饶不了你！”
其他村民也跟着散了，李婶捡起地上的药单，擦了擦眼泪，对王兵说：“王书记，俺们等着你的好消息。俺老伴的病，就拜托你了。”
看着村民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王兵的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老刘赶紧扶住他：“王书记，你别往心里去，村民们就是急糊涂了。”
王兵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没事。老刘，你帮我整理一下冬黑麦的检测报告和基地照片，明天我要带去找桃杏食品的赵总。”
他知道，现在说再多都没用，只有真的拿到订单，才能重新赢得村民的信任。
回到村部，王兵坐在桌前，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他掏出手机，翻出于楠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刚说了一句 “于哥，我遇到麻烦了”，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于楠听了他的情况，也很着急：“王兵，你别着急，我再帮你联系几家企业。之前跟你提过的惠民面业，虽然之前说不做杂粮，但我再跟周总说说，或许他会改变主意。还有桃杏食品，你不是跟赵总约了见面吗？你赶紧去，跟赵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