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局开门见山,“虽然说是省局领导的常规离任审计,但大家心里都清楚,离任审计往往比任中审计更加严格。前任局长已经调离半年,很多工作细节需要靠我们回忆和解释。”
他深吸一口烟,继续说:“各科室要按照审计组要求,及时、准确提供材料。特别是近几年的一些行政处罚及风险化解,审计组可能会调阅原始案卷,甚至询问当时经办人员。大家要做好准备。”
散会后,王兵正准备离开,高局叫住了他:“王兵,留一下。”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高局关上门,语气缓和了些:“休假被中断,理解你的心情。但这次审计不同寻常,你要有心理准备。”
“高局,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指示?”王兵敏锐地察觉到吴局话中有话。
高局沉吟片刻:“审计组可能会重点关注龙安A村行那个旧案子。我听说当时是邢局和志军还有你力主办的”
王兵心里一紧:“那是2年前的事了,而且当时处理过程完全合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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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规是一回事,审计组如何认定是另一回事。”高局意味深长地说,“当时的某些决策,他们可能会问得很细。你按照事实回答就好,但也要注意分寸。”
王兵明白了高局的暗示——审计组可能不会满足于表面上的合规,而是会深入探究决策背后的动机和考量。
接下来的几天,江林银保委和各分局上下忙得人仰马翻。审计组的二组也下来了平州,驻扎在分局专门准备的会议室,不断要求调阅各类文件档案,约谈相关人员。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
周五,王兵接到了审计组二组的约谈通知。当他走进那间临时被审计组征用的大会议室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审计组五名成员坐在长桌一侧,表情严肃。
“王兵同志,请坐。”审计组成员姓赵,是一位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的老处长,目光锐利,“我们今天主要是想了解一些你经办项目的情况,请你如实回答。”
询问开始很常规,审计组问了几项王兵近期负责的现场检查,问题都中规中矩。王兵对答如流,气氛相对轻松。
然而,半小时后,赵组长话锋一转:“我们注意到,你2年前参与处理过龙安A村行的风险纠偏和行政处罚,当时你是经办人之一。”
王兵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保持平静:“是的,那是我刚进单位时做的工作。”
“材料我们看过了。”赵组长推了推眼镜,“这里面涉及A村行向远景实业发放的多笔贷款,除了垒户后用于龙安城投相关项目,后续还有一些资金远景实业用于购买某农商行股东关联企业的理财产品。这种操作现在看来的确存在监管套利嫌疑。”
王兵谨慎地回答:“当时我们的审查重点在于交易本身是否符合法规要求,从当时调取的材料看,各项指标都在监管红线之内。”
“但是你们没有深入调查资金流向的最终目的地。”赵组长直视王兵的眼睛,“根据我们后续了解,这笔资金最终流向了农商行某高管的亲属控制的企业。”
王兵感到后背开始冒汗:“当时我们的权限和检查手段有限,而且这个线索是最近才出现的吧?2年前我们不可能预知今天的调查结果。”
赵处长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但下一个问题更加尖锐:“在调查过程中,是否有内部或外部人员对你们施加影响或压力?”
“没有。”王兵果断回答,“我们始终坚持依法独立办案。”
询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审计组问题犀利,有的甚至直指当时一些微妙的决策点。当王兵最终走出会议室时,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
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周一一早,审计组再次约谈王兵,这次问题更加具体和棘手。
“王兵同志,我们调阅了某农商行的全部档案。”赵组长拿出一份档案盒,“我们发现处理完上述事项后,你和科长张志军参加了一个由L集团赞助的行业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