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领导的评价。
他感觉到审计组,特别是那位赵组长,似乎试图从他这里打开一个缺口,找到某种“系统性”或“倾向性”问题的证据。
这让他更加确信,审计的目标,绝不仅仅是评价已调离的前任省局局长那么简单。
这天下午,王兵正在整理审计组最新要求提供的一批市场分析报告,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是他的老领导张志军,现在下面的县办当主任,他脸色有些晦暗,眼袋深重。
“王兵,忙着呢?”张志军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张处,审计组要近三年的市场运营分析报告,正在找。”王兵起身招呼。
张志军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则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王兵对面,叹了口气:“这次审计,来者不善啊。”
王兵点点头,没有接话。他知道张志军压力更大,作为曾经的农合机构监管科长,很多决策他虽然最终执行,但流程上都经过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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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审计组又找我谈了一次话。”张志军压低声音,“重点还是问龙安A村行那个案子,还有后来那个研讨会的事。他们反复追问,当时邢局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指示’,或者有没有外部压力。”
“你怎么说?”王兵心提了起来。
“我能怎么说?照实说呗。当时情况复杂,有领导关心过问,但我们都是按程序办的。研讨会也是正常公务活动。”张志军揉了揉太阳穴,“但他们好像认定了这里面有问题,不停地问细节,问动机。还提到……提到邢局儿子的律所和L集团有关系。”
王兵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张处,我看审计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可能想通过我们这些具体经办的事,往上追溯。”
张志军看了王兵一眼,目光复杂:“你也感觉到了?我听说,省局那边……也不平静。”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咱们啊,就是小卒子,关键时刻,得自己稳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能多嘴。一切以档案记录为准。”
这话既是提醒,也是自保。王兵明白张志军的意思,在风暴眼中,保全自己是最重要的,不要被人当枪使,也不要无故背锅。
“我明白,张处。”王兵郑重地点点头。
张志军又坐了一会儿,聊了几句工作上的闲话,才起身离开。他走后,王兵的心情更加沉重。连张志军这样的老科长都感到压力山大,可见审计的锋芒有多利。
过了2天,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在分局内部小范围传开:审计组约谈了已经调任别的地级市分局担任局长的邢超。虽然具体谈了什么无人知晓,但这个消息本身就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巨大波澜。邢超被约谈,意味着审计的层级再次提升,已经直接触及了一些县处级干部。
紧接着,审计组要求调阅近三年来分局所有党委会议记录中,涉及重大风险处置和行政处罚议题的部分。这显然是要从决策源头追溯当时的环境和考量。
高局再次召集了紧急会议,这次参会范围更小,只有其他四位党委成员和相关科室负责人及县办主任。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比上次更加压抑。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高局的开场白直接而沉重,“审计工作已经进入深水区。我们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同时,也要坚持原则。属于我们分局职责范围内的工作,该解释的解释清楚;不属于我们的,或者超出我们权限的,也要实事求是地向审计组说明。”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众人,特别看了王兵和张志军一眼:“特别是涉及到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当时的环境、政策尺度都和现在不一样,一定要向审计组解释清楚当时的背景。不要有思想包袱,但也不要信口开河。一切以事实和档案为依据。”
散会后,高局又一次叫住了王兵。
“王兵,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王兵跟着高局走进局长办公室。高局关上门,指了指沙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