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率领的三千郡骑已抵达金城三里外的开阔地,马蹄扬起的黄尘在阳光下如金色的雾霭,缓缓落定在干燥的地面上。
“将军,沿途未遇一兵一卒,韩遂那老小子怕是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了!” 副将勒住战马,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赵虎双持日月双刀,勒马立于高坡上,眯眼望向远处的金城城墙。城墙高耸,青砖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城头隐约可见晃动的人影与飘扬的 “韩” 字大旗,却听不到半点鼓角声。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龟缩才好!正好让咱们先扎营歇脚,等大公子大军到了,再一锅端了这金城!”
他翻身下马,大手一挥:“传令下去!就在这高坡下扎营!左翼设鹿角,右翼挖壕沟,弓弩手登上两侧土坡警戒,谁敢靠近就给老子射!” 虽性子粗犷,扎营的章法却丝毫不乱 —— 这是庄凯反复叮嘱的 “先锋要务”,他记在心里。
三千郡骑迅速行动起来,战马卸下鞍甲在附近饮水啃草,士兵们挥锹挖土、搬运拒马,营地轮廓很快在平地上显现。赵虎亲自检查警戒哨位,见土坡上的弓弩手已搭箭待命,壕沟与鹿角连成一片防御线,才满意地点点头,对亲兵道:“速派快马回禀大公子,我部已抵金城外围,敌军龟缩守城,未见出战迹象,请求下一步指令!”
金城城楼之上。
阎行身披重甲,手按腰间长刀,正站在箭楼内凝视着远处的赵虎大营。他身后的亲兵低声道:“将军,庄凯的先锋营不过三千人,且多是骑兵,攻城器械尚未运来,正是出击的好时机!”
阎行眼神锐利如鹰,指尖在城砖上轻轻敲击。他看清了赵虎营中的布置,虽有防备却兵力单薄,若此时率军出城突袭,定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挫其锐气。“备马!随我去见主公!” 他转身大步走下城楼,铠甲摩擦的脆响在石阶上回荡。
太守府内,韩遂正对着沙盘焦躁地踱步,案上的茶水早已凉透。听闻阎行求见,他连忙停下脚步:“阎行?可是有敌军动静?”
“主公!” 阎行大步走入,抱拳急声道,“庄凯先锋赵虎已在城外三里扎营,兵两三千人,且多为轻骑,未带重型器械!末将愿率五千精兵出城突袭,定能击溃这股先锋,挫其锐气!” 他眼中闪烁着战意,拳心因用力而泛白。
韩遂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出城突袭?不可!不可!” 他连连摆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阎行,你忘了关陇中道的教训了?庄凯诡计多端,这说不定是诱敌之计!那赵虎看着粗憨,能当先锋必有过人之处,万一有埋伏……”
“主公!” 阎行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末将已仔细观察,对方营地简陋,警戒稀疏,绝无埋伏!此时不出击,等庄凯三万大军到齐,我们更难抵挡!” 他知道韩遂是怕了,可眼下正是扭转局势的机会,怎能错失?
“我说不可便不可!” 韩遂猛地提高音量,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却难掩眼底的慌乱,“如今我军只剩你一员大将,若你再有闪失,金城谁来守?!庄凯要的就是我们出城野战,我们偏不上当!” 他经历关陇中道的惨败,早已被庄氏的战力吓破了胆,如今满脑子只有 “死守” 二字,生怕损失最后一点家底。
阎行望着韩遂苍白的脸,心中涌起一阵失望。他知道,主公是怕了,怕这一战再损兵折将,连最后退守金城的底气都没了。可坐以待毙,难道就能守住城池?
“主公,” 阎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急躁,“既不出击,便需加紧城防。末将已命人将滚木、礌石、火油搬运上城,弓弩手也已就位,只要敌军攻城,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韩遂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道:“好好好!就依你!务必盯紧城外动静,一有攻城迹象,立刻禀报!万万不可大意!”
阎行躬身领命,转身走出太守府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城门,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知道,韩遂的死守,或许能拖延时日,却未必能守住这座孤城。
黄昏时分,金城外围
